师霖也冷笑一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跟你实话说了吧,师翊他不学无术,我养他养到三十几岁够可以了!真要是论起来,鸠占鹊巢的可是你!当年你明知道我有老婆孩子,非要巴巴地往我身上扑。怎么,人家母女三个给你腾了三十几年的地方,够可以了吧!我就算把退休工资都给郭晴和婷婷娜娜你也管不着!”
刘巾帼气死了,哭着质问道:“这么说来都是我的错?那你干什么吃的?分明是你嫌弃女人怀孕了不能让你快活了,主动勾引的我!你要真是正人君子,你不要抛妻弃女啊!怎么,现在开始给我上道德课了,你抱着我喊心肝肉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师霖没想到她倒打一耙,气得直接跌坐在凳子上,差点一口老血。
他缓了好久,才沉声道:“你要是想要我死在老爷子前头,你就继续作,作到最后你的宝贝儿子也就什么都捞不着了。别的不说,这小洋房你不惦记?你不用跟我装,我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
刘巾帼想反驳,可她看着师霖捂着心口一脸痛苦的样子,想想还是闭嘴了。
她一拍桌子坐在了对面,琢磨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总之,要我去照顾黄昱坐月子可以,你给我写保证书,保证你的退休金留一半给翊儿,剩下的我不管你。”
“你做梦!”师霖坚决不肯妥协,没道理老子养了儿子三十几年,退休之后还要填补那个无底洞吧。
有本事让师翊跟师翔一样支棱起来把家养下去啊。
再说了,他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总有蹬腿的时候,难不成师翊指望他养一辈子?
他绝对不会再惯着这个败家子了。
刘巾帼气极,抬手就想跟师霖打架。
叫郭晴和张煦回来见到了,赶紧把她扯开了。
郭晴扶着她,关怀备至,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家里的孩子不懂事冒犯了她这个奶奶。
刘巾帼冷笑一声:“郭晴,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我今天给你把话撂这儿了,只要我刘巾帼还有一口气在,你就别想带走你老子一分钱!”
郭晴以退为进,赶紧赔罪:“对不住啊刘阿姨,我和张煦也是担心姐姐的两个孩子会给我爸添麻烦,所以才央求我爸把我们安顿到这边来的。没想到我们这么做,让您误会了。要不这样吧,我们带着婷婷娜娜搬走吧。我们到外头自己租个房子,也能过下去的,要是实在钱不够用,到时候不行找我爸借点儿,您看成吗?”
刘巾帼觉得这个法子还不错,刚想答应,便听师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开什么玩笑,传出去别人怎么议论你老子?有钱有闲,居然把自己的女儿女婿和大女儿的两个遗孤撵出家门?这不是叫人戳我脊梁骨吗?不行,你们谁也不准走,就给我在这里住着!”
刘巾帼气死了,立马质问道:“谁敢戳你的脊梁骨?嗯?孩子们大了,想自立门户住处去有什么不行的,你就算想弥补自己当年的过错也不是这么个弥补法!”
“我的过错?我是有过错,我最大的过错就是瞎了眼娶了你这么一个祸害!”师霖情绪激动,骂完便攥着心口,痛苦的倒在了张煦怀里。
张煦一看不好,赶紧把师霖送去了医院。
经过了八九个小时的抢救,师霖可算是从鬼门关回来了。
苏醒后,他冷着脸,看着病房里一脸臭气的刘巾帼,默默移开了视线。
床前守着的郭晴立马从睡梦中惊醒,她抓着师霖的手,问道:“爸您醒了,要喝水吗?我去倒。”
师霖点点头,趁着女儿出去了,冷冷的对刘巾帼说道:“我不想再看到你了,你要么去照顾黄昱坐月子,要么我起诉离婚,就这样吧,你看着办。”
最终刘巾帼无路可走,只得收拾行李,哭丧着脸回了海岛。
她走之后,郭晴并没有疏忽对师霖的关心,反倒是更加体贴周到了。
师霖出院的那天,不无感慨的想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他对不起他的发妻啊。
海岛上,冷家兄弟被知青点公投撵了出去。
为了在海岛混口饭吃,兄弟俩动了歪心思。
大哥冷家栋看上了一个俏寡妇,那寡妇勤劳能干,缺个男人撑腰。
二弟冷家梁则学着那些混子懒汉,整天盯着知青点,见缝插针的偷东西。
几天下来,两人就成了岛上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这不,冷家梁刚被徐慧的狗腿子何淼撵了出来,只来得及顺走了一锅没煮熟的鸭子汤。
这鸭子是徐慧帮养鸭场孵化小鸭子得来的报酬,是一只陈年老鸭,早就不下蛋了。
所以这鸭子,没有足够的火候是煨不熟的。
两人又不会生火,不会做饭,东西偷是偷出来了,却没办法下嘴,只好等小寡妇回来。
很快,小寡妇和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一起回来了,两人抬着一个大红色的水桶,里面似乎装满了东西,挺沉,走路吭哧吭哧的。
兄弟俩压根没有搭把手的意思,只是凑过去看了眼。
冷家栋问道:“秀秀,这里头都是什么啊,瞅着恶心巴拉的。”
“台风刮过来的海肠,好多人在那儿捡呢,快来帮忙。”沈秀就是冷家栋勾搭上的寡妇,今年不过二十一,还很年轻。
冷家栋不会清理这玩意儿,他担心被沈秀撵出去,只得拿起扫帚,把水井的井台扫了扫。
沈秀瞧着他这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谁叫她被婆家赶出来了呢,男人死得早,又没有一儿半女的,只能自谋出路了。
现在有个十七八岁的小年轻勾搭她,还主动投怀送抱的,怎么算都是她占了便宜,所以她也没有拒绝。
也正是因为被人嫌弃死了男人晦气,又深夜寂寞,所以她才能容忍冷家栋的游手好闲。
她跟彭招娣一起把水桶放下,介绍道:“彭姐,这是……这是我新处的对象,冷家栋,旁边那个是我小叔子。”
彭招娣直起腰来,笑着打量起这兄弟两个。
不得不说,这俩小雏鸟生了两副好皮囊。
她走过去,轻佻的勾了勾冷家梁的下巴,问道:“听说你们被知青点赶出来了?知道是谁挑唆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