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回去的路上,她便捧着医学院的书看了起来。
没办法,要补考啊,还得考好点,不然怎么服众。
为了看书,她不客气的把卓彦塞到了老爹的怀里。
哎,没办法,她是当妈了不假,可她在爹妈跟前也是孩子嘛。
那自然,爹妈在的时候,她能偷懒就偷懒了,这是做女儿的特权嘛。
裴长庆一直疼她,当然不会有意见。
小老头子还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远门儿,一路上兴致勃勃的盯着火车的窗外,时不时跟卓彦念叨着:“看,那是什么呀?那是大树。等我家卓彦会说话了,也带姥爷坐火车看大树好不好?”
卓彦很想说话,可是火车上人多。
上车之前妈妈就提醒过她了,要她好好扮演一个人类幼崽,一个没断奶的不会说话的人类幼崽。
于是她只能呜呜哇哇的,发出含混不清的音节,萌混过关。
姥爷很受用,明明什么也听不懂,但却像真的可以跟小乖乖交流似的,自问自答了起来。
裴素素偶尔看书累了,抬头一看,老头子也不嫌累,一路上都在跟孩子显摆自己的那点知识,还怪可爱的。
她笑着起身,去热水间接了杯水凉凉,免得老头子把嘴皮说干了都不知道喝水。
火车快到昶阳城的时候,裴长庆问道:“闺女,要不要停下来拜访一下敬戎那个叔叔?”
“不了吧爸,我赶时间。”裴素素确实没多少时间可以耽误了,又要补考,又要安排新学期的教学任务,得争分夺秒才行。
裴长庆想想也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火车经停昶阳城北站,有人上车,有人下车,跟其他站点没什么不同。
看着上上下下的旅客,黄昱也犹豫过,要不要去看看公公师霖,毕竟她都路过这里了。
可是她想了想,还是算了。
公公跟儿媳妇能有什么好说的,避嫌还来不及呢。
于是她抓起裴素素不看的书,一边打哈欠,一边打发时间。
火车启动的那一瞬间,她还是看了眼昶阳城北站的站牌,心说自己这个决定应该没什么不对的。
小洋房里,刘巾帼正在发愁。
她已经回来好几天了,带着子婉。
其实早在黄昱刚走没几天的时候她就想带孩子离开了,不过那几天她没找到机会,加上暴雨山洪泥石流的新闻一天一天轮着来,她也不敢冒险,便一直拖到了这个月。
没想到,师霖压根不买账。
因为师霖的时间已经被外孙和外孙女们占满了,压根腾不出时间照顾子婉。
而且他白天根本不着家。
不是带着这个孩子炫耀去了,就是带着那个孩子显摆去了。
时不时还会参加一些少年宫的活动,去跟别人家的孩子比拼点什么才艺。
所以退休后无聊的师霖同志,已经成了一个狂热的炫娃晚期患者,没救的那种。
加上子婉还小,路还走不稳当呢,没什么可炫的,所以他压根没有为这个孩子的到来腾出一分半刻的时间。
刘巾帼只得提议,跟师霖一起去那些老战友家里玩儿。
师霖原本是不情愿的,可是郭晴居然好心帮忙劝了劝师霖。
刘巾帼还以为郭晴良心未泯,不算太恶毒。
没想到,郭晴这是欲擒故纵呢。
因为子婉还没有学会自己拉屎拉尿,需要长辈主动提醒她才行。
这是每个孩子从小婴儿过渡到幼童的必然阶段,需要家长自己上心,且要有足够的耐心,才能早点让孩子独立拉屎拉尿。
而这个过渡阶段,最重要的就是要让孩子学会自己说,哪怕不会脱裤子,只要自己说了,长辈知道了必然会帮忙。
不过,老年人凑在一起就是玩儿嘛,闹哄哄的声音很嘈杂,尤其是比试起来什么项目的时候,谁会留意一个刚断奶的娃娃有没有尿尿。
加上子婉性子安静,不舒服了也不闹,所以刘巾帼玩了一上午都没有给孩子端屎把尿。
最后孩子憋不住了,直接糊了刘巾帼一身。
这下好了,炫娃成了丢人,师霖老脸一黑,把刘巾帼骂得颜面扫地。
最后奶孙两个浑身裹挟着粑粑味儿,狼狈离开。
从那之后,师霖就不让刘巾帼跟着他了。
刘巾帼忍了,毕竟那天确实挺丢人的。
她本打算留在家里,好好训练一下子婉,没想到,刚刚有个邻居跑过告状,说是看到师霖被一个年轻的女人缠着,还搂搂抱抱的,要刘巾帼赶紧去保卫阵地呢。
刘巾帼一听急了,赶紧拦住了准备去上班的郭晴,拜托她帮忙照看一下子婉。
郭晴现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面虎,因为她知道这个名义上的后妈没脑子,完全斗不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