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节(2/2)

在说完这些话后, 椿绚便立即警惕着这些蠢蠢欲动又带着不甘凶狠毕露的狐族。

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椿绚的白上雨也很惊讶。

前脚他才跟这位椿绚大人客套地说他不知道他所说的异界是什么, 他这里只是普通的温泉庄而已, 结果他后脚就悄无声息地跟着他一路来到了这里……而他又是怎么独自一人行走在这里又不被人察觉到的?

别的还不清楚,但能说明这位椿绚神使的能力绝对是凌驾在他之上的。

然后,他还说什么了?爱世……爱世?!

白上楼的雨君一边挡住这个棘手男人的狠辣攻击, 一边骤然想起了这个被椿绚唤为爱世的女孩是谁。

是那个孩子。自那次以后, 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她了。

她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最后真宙一时不敌, 被白上雨控制住。

真宙的实力并没有很弱, 自小就训练的力量甚至比一般的妖怪都要强,但现在的他在没有神主给予的力量加持下,无论恢复多少,都不会是和他已经不在同一等级的白上雨的对手。

在白上楼的雨君面前,他就是弱得跟小喽啰一样没有姓名。

……

终于在各方的对峙都停下来后。

雨君才问椿绚身后的爱世:“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么?又为何重伤狐城的年幼城主?”

他这公事公办的语气仿佛没认出爱世是谁一样。

现在他眼里,她和他控制住的这个男人暂时没有区别,甚至表现得更像是弥良小城主这边的亲近哥哥,准备为他讨个说法的样子。

爱世几乎是面对他的第一眼就认出了他是谁。

原来,他已经长大了,已经长得比她高那么多了,已经彻底变成了男人的模样了。

原来,他真的和这个世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原来,他也有这种护短的时候啊。

的确,他这样的态度是没有多大问题的,但看到这样的他,爱世心里却凉透了,她本以为小雨能够看在他们两人小时候的情谊能帮她一下的,她之所以那么要坚持来找他,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么。

而现在他却并没有认出她是谁,他到底认没认出她是谁呢?她要不要告诉他,她是谁呢?要是,他根本就不认呢?

是谁曾告诉过她,小雨觉得她非常麻烦的,告诉她小雨不过是迫于桐阿姨才不得不陪着她的?

所以,面对这样的他,能不能开口请求他让她通过他管辖的那条通道回现世都有点问题。

这时,还没等爱世说什么,她身前的椿绚却意外地开口了,用他清醇的嗓音和缓而又明确坚定地朝雨君说道:“因为她本就是被夺入这异界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受害之人,所以无论她有任何对待妖异自保的行为都是正常的。”

语意之外是雨君不能对爱世有这种带着谴责的质问。

听到椿绚说的话,爱世一直看着他,不知为什么,明明很早就决心再也不因为他而动摇了,却还是因为他难得说的这些维护她的话,让她瞬间在这个异界里所受到的甚至还用笑闹和锦衣遮掩起来的全部委屈和苦苦挣扎都迸发了出来,泪水都直接涌到了眼眶里,让她一时根本就说不出什么话来。

而椿绚的话,实际上却让雨很头疼。

作为两界之交的人,原则上对于椿绚他也是得尊重,称他一声铃守大人的。

身为守山神社的继承人,铃守椿绚的职责本身就是要灭杀一切邪祟的,又或是将其封印镇压于异界之中。

尤其还是有邪祟到人间作恶,将爱世掳走才导致事件演变成这样的。

灭杀妖邪即正义,一直都是他身为山神使所奉行的准则,所以爱世和他控制的这个男人在椿绚的眼中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有问题的是他。

比起异界这些分地而治的一方妖异,他是更不能得罪真正具有神明护佑的神使的,这种情况下他甚至都不得不听从他的要求。

……

之后。

还是爱世在稍微冷静下来之后,才将前后事件简要地说了出来。

而当她在说到湖香的时候,还紧张地拉住了椿绚说:“不能就只有我一个人,我们还得去救湖香才行,湖香还自己留在那个魔窟里!她还在等我回去的!”

说到这里就说到了她是因为和月郎在逃亡的路途上遇到了弥良的行队。

是,弥良没有做伤害他们的事,但弥良却一定要留下她,要娶她为妻,不得已的情况下,她才和月郎再次逃走的。

结果,没想到弥良却追了上来,然后就和月郎打到了一起。

月郎大概从小就是这样攻击要和他战斗的妖怪长大的,她刚遇到他的时候他就是浑身是伤,再次捡到他的时候更是被妖怪撕扯得没有人形,所以……

对于弥良我真的很抱歉,没有拦住月郎,事实上我也拦不住他们,最后也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他。

但我从来都只想尽快找到离开这里的办法,那么多人还等着我,所以这种两难的选择我也不想再解释和纠结了,即便是承受你们的职责,我也依然这么坚持。

爱世几乎是将所有责任都堆到自己身上了,这个名为月郎的男人倒是变成了一个只跟着她却又狰狞莽撞的形象,这并不是爱世有意为月郎辩解什么,而是她的确就是看待月郎的——一个从小在异界长大,不通人情世故只知道力量至上却又暗暗向往异界之外的男人。

听到这里椿绚稍有疑惑地问爱世,为什么她会知道白上这里会有能前往现世的通道呢?

听到他的问题,爱世并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看向了她童年曾自以为很要好的玩伴,如今却已形如陌生人的雨君。

然后,爱世在不想解释的情况下,撇过头小声又倔强地说,不知道,但我就是知道。

见此,椿绚便不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