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日启程,问?韩岁岁与江随舟是否也要回去。
韩岁岁扭过头,一边吃下江随舟喂过来?的糖炒栗子,一边问?:“他们要走?了?哎。”
江随舟低头剥栗子,闻言“嗯”了?一声。
韩岁岁:“话说自从少主死后,他们三?个一直在做什么呀?除了?秦兰卿偶尔来?过几次,柳潆和封开霁一直都没有露过面。”
封开霁派玄天派上州城的管事送来?过两次药材,但江随舟并未与韩岁岁提及,此时自然也不会提及。
他只是道:“陆溥生死在城主之宴,听闻孙城主大发雷霆,将当?日参宴之人家中搜查了?个遍,都没有找出嫌疑之人,但此举惹来?许多人不满,城中因此沸沸扬扬了?一段时间。秦兰卿没有同你提起吗?我们几个也差点被搜。”
韩岁岁:“没有啊!怎么回事?他不是连封弘和都要巴结吗,怎么会敢来?搜柳潆他们?”
话音刚落,她便明白了?:“是因为他那库房?”
江随舟:“嘘。”
韩岁岁捂住嘴,声音降低了?几个度,然后突然想起院子里本?来?就放了?隔音符,立即瞪人,果然看到江随舟眼中的笑意:“唔,猜得?不错。”
顺手又给她喂了?一口栗子:“甜不甜?”
韩岁岁嚼着?栗子,莫名就不那么气了?,她象征性地瞪江随舟一眼,还是没忍住笑道:“甜的。”
江随舟接着?道:“他们接了?许多上州世家子弟的帖子,秦兰卿拉着?柳潆赴了?几次宴,封开霁则接了?几个比武的帖子。对?了?,他们还一道去爬过上州附近的那座山,因为你在病中,我给拒了?。”
韩岁岁:“什么山?我可以爬的。”
江随舟:“陉山西坡,顶峰处有三?千丈,听闻他们爬到了?顶。”
韩岁岁默默换算:一丈是三?米多,三?千丈,九千米!!!
江随舟又给她喂了?一颗栗子:“你若是想去,我们明日去也可以。我想想,如果不用灵力,便伤不到经脉,确实无妨。”
韩岁岁摇头:“我突然觉得?明日去西巷的那家饭馆吃饭也不错。”
江随舟:“真是遗憾,陉山之雪于中洲久负盛名,不看着?实可惜。”
任凭江随舟说出了?花,韩岁岁还是心如磐石。
但他仿佛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一直在韩岁岁耳边喋喋不休。于是等又一次江随舟将栗子喂过来?时,韩岁岁走?过去抱住了?他的脖颈,将口中香甜的栗子渡给了?他。
这下世界安静了?。
传送
韩岁岁按照江随舟的嘱咐和安排, 老老实实修养了三个月。
期间院中枣树的叶子由绿转黄,冬日?里?落了一地,现在枝条上又冒出了绿芽。
韩岁岁倚在门框上, 咬着一枚梨子,看江随舟往储物袋里打包东西。
“这个要不要带?”江随舟指着窗台上的一盆小花问。
那花简简单单的一朵五瓣, 每一瓣都是不一样?的颜色, 是韩岁岁试验术法的成品。原本是一朵小黄花,被韩岁岁试验之后一度掉没了花瓣,整个冬日?里?都只剩下?光秃秃的一支杆子, 却没想到现在又长出了花。
韩岁岁最爱嫩黄色,现在这花却有了五种颜色。
江随舟转身问她, 春日?阳光最为明媚,照在他白色的袍子上, 平白添了几?许柔光。
韩岁岁咔嚓咔嚓咬着梨子, 她确实有些犹豫——这花确实变丑了, 她原本是想让它多开几?朵的,谁知成了这样?。
但她犹豫过后还是道:“带着。”
说不定还能救一救呢。
得到答案, 江随舟便拿起旁边的水壶给花又浇了些水,随后施了一道法诀保持花的活力, 将花连根带盆一道收进了储物袋里?。
房间里?本就收拾得差不多了, 江随舟走到院子里?,看着开辟出来的菜畦里?生机勃勃的青菜,转头看了一眼韩岁岁。
她的梨子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地方却怎么挪, 还是倚在门框上, 只不过转了个方向,一直看着他。
他有些无奈, 知晓她并不是春日?里?乏困,纯粹只是因为懒,不知道这样?去了宗门里?能不能适应。
内门教养弟子虽不似外门一般处处都有规矩,但师父们往往也脾性差异巨大,据他所?知,似也没有哪个峰弟子是韩岁岁这般懒散的。
转眼间过了几?道心思,而韩岁岁接收到江随舟的视线,只以?为他是在询问要不要带这些菜。
韩岁岁“嘶”了一声:“怎么说呢?要带着觉得没有必要,但要扔下?却有可惜,我天?天?浇水才长出来的。”她看向江随舟:“玄天?派有种地的地方吗?”
江随舟:懂了,这便是带着的意思。
他言简意赅道:“有。”玄天?派的宗门很大,虽然内门没有现成的菜畦,但要找总能找到地方。
于是他把菜连地,施了缩小保存的术法,也放进了储物袋中。
韩岁岁梨子吃得差不多,顺手将梨子抛到了菜畦里?。
然后走到江随舟身边牵住他的手,道:“走吧。”
江随舟顺手给她手上施了一道清尘诀,问她:“你知道去哪里??”
韩岁岁:“不是要去坐传送阵吗?”她后知后觉,道:“哦,传送阵在哪我不知道,但是这不是有你在嘛。”
江随舟眼睛里?有了笑意,他拉着韩岁岁一边走出院子,一边道:“ 传送法阵需要根据天?干地支、两仪四象加以?测算,并不是随意的方位,像上州城,天?乙地寅,所?以?传送法阵便在东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