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叔公?公?,鱼鳔是?什么?”
“嗯……鱼鳔, 鱼鳔嘛……”
蒲叔公上下牙齿打磕巴,一瞬间脑海里闪过无数种回答方式。
大梁的内侍净身一般都是去势割丸,但是另外一件东西还是在的。虽说蒲叔公并不清楚司羡元何时净的身, 但陛下亲自?印证司羡元伤了身子应当做不了假。
阉人与宫女?对食是常有之事, 一切去势较晚的阉人依然是能行事的, 又因为它们不会致使女?子有孕, 所以一些高门寡妇还会偷偷豢养阉奴来取悦自?己。
明窈这?才十六岁大,被司羡元这?般心狠手辣的主儿折腾,可不得多备几个鱼鳔么……
也?不知怎么搞的马战的,明窈这?般乖巧孱弱有没有被弄得疼痛受伤。
蒲叔公面上不显山露水, 心里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堆。
司羡元停了手上的事情,饶有趣味地看着。
像是不嫌事大, 他?还催了一声:“蒲叔, 你怎么不说了。”
蒲叔公假笑一下,脑筋转得飞快,思?考该怎么回?答。
明窈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歪了歪脑袋:“蒲叔公公?”
司羡元像是没懂一般,懒洋洋靠在?一边, 道:“蒲叔,鱼鳔是什么啊。”
蒲叔公寻思?出了几分不对劲, 面上带着几分狐疑。
不对啊,不是都“马战”了吗, 怎么明姑娘不懂鱼鳔, 难不成……
他?面色一惊,难不成没用鱼鳔?!司大人这?个禽兽!明窈才十六岁!
蒲叔公面色复杂地看向司羡元, 只见司羡元也?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目光对视的一霎那,蒲叔公后背一凉, 电光火石间意?识到自?己好?像想错了什么。
偏偏明窈没看懂他?为什么沉默,刚要再问,就听司羡元道:
“把鱼鳔拿走?,不要放些乱七八糟的。”
蒲叔公应下来,故作无?事发生一般继续把行囊收妥当后离开屋子。
明窈没有很强的好?奇心,见鱼鳔被丢走?了也?就没再追问,倒是司羡元对放在?一边的鱼鳔格外感兴趣,拿起来在?手里把玩,翻过来翻过去。
他?轻轻一撕,下一秒,鱼鳔破了个口子。
“……”
司羡元了无?兴趣地把鱼鳔丢掉。
明窈没看懂它是干什么的,但是能看懂它破了,于是顺口说了句:“它质量好?差。”
司羡元颔首,深以为然道:“确实。”
也?不知道是不是剩了多年的劣质物品,怎么他?一撕就烂。
晚膳明窈是跟司羡元一起用的,思?及明日就要出发去宁远山,明窈懒得再回?贝阙阁,吃撑了窝在?床塌上不肯下来。
司羡元把新的绒衣绒裤递给她。司府仍在?穿单衣,但明窈身子弱,怕她冷,司羡元就让绣娘提前给她备了绒衣。他?催促:“去沐浴,沐浴完才能上床睡觉。”
明窈哦了声,接过衣服抱着挪下床,不忘为自?己辩解:“幺幺不脏也?不臭。”
“嗯,你不脏不臭。”
司羡元敷衍了回?了句。他?要赶在?明日出发前处理完折子,他?近日一边教明窈骑马一边赶做宫务,着实忙碌。所?幸剩下的这?些东西不用再去书房磨墨批阅,他?干脆在?内室的贵妃榻上坐下来,一边看宫务一边随口说,“你最干净最香了。”
明窈煞有介事地嗯了声,这?是她听过他?说的最有道理的一句话?。仆从正好?备好?热水,她开开心心去了净室。
司羡元翻了个页,偏头看向明窈进入净室的背影,轻哂一声。
小孩子心性。
入了秋之后,天色就慢慢黑的早了,明窈在?净室里洗了没多久,外面就渐渐黑下来,室内光线隐晦,不宜再看书字。
司羡元唤来仆从点燃烛灯,屋内重新亮了起来。他?还没看上两眼,就听到净室里隐约传来一声吃痛的哼声。
这?无?疑来源于明窈。
司羡元放下宫务走?过去,在?净室外面敲了敲门。
里面浴桶水声停了,过了几秒,明窈委屈的声音隔着木门闷闷地传过来:“司大人,幺幺的腿好?痛。”
司羡元耐着性子问:“为什么会腿痛。”
明窈抽抽噎噎地不说话?了。
司羡元敲了敲门,明窈又闷闷说了声痛。
他?直接推门进入净室里。
净室里,热热的雾气才刚刚弥漫上来。明窈浑身一|丝|不|挂地坐在?浴桶里,低着头,对着大腿发呆,瞧着茫然又可怜。
司羡元脚步微顿,扯下身上的锦袍兜头扔过去。明窈被盖了个满身,双手扒拉着衣袍露出一个脑袋,疑惑间看到司羡元走?过来。
他?低头问:“哪里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