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球成熟就会炸开,那些土黄色的毛毛带着种子随风飞舞,梧桐树高大漂亮,这时候也让人很讨厌,砍了换成别的树太可惜。每年就都要再花上一笔钱,请工人上门在那些毛球炸开前把它们摘掉。
夜色中后院装的夜灯亮起,草坪与梧桐树交界处,灯下有人站在那里。洛明悦趴在栏杆上,在想要出声喊封小姐之前,已经露出笑,没人看到也笑的兀自欢喜。
若是有人看到,肯定要戳破她,没人会对朋友笑得这么荡漾。
只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笑得那样开心,那是先眼中爆发出神采,随即嘴角勾起,那是从灵魂深处,从心底破土而出的喜悦。
她将要脱口的封小姐三个字咽了回去,趴在那里就只是静静地看着。
看那个人一手拎着玻璃瓶装的果汁,一手握着手机,看了会儿发现封小姐应是带着无线耳机正在通话。
可能是觉得屋中烦闷,她想到,所以这会儿晚上没了太阳出来散步。
盯着那来回在树影边缘徘徊走动的背影,洛明悦初中时候就身高一米七,封白茗现在的身高可能一米六出头,她小学毕业时候就已经达到。
所以封小姐对她来讲,无论什么都是小了两圈。所以夜色中的身影也是小小的,纤细的。似乎只要伸出手,就能被她能轻而易举的圈在怀里,连公主抱都能轻松做到的样子。
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洛明悦也不在意,无意窥探封小姐和别人的对话,虽然会好奇,如果可以也想能长久地听她说话。
她可以当个哑巴,然后在清晨或者夜晚,亦或午后带着细雨的时分。什么都不用说,只是做一个最虔诚的聆听者。
只要那说话的对象是封白茗就可以。
她想,无论封小姐说什么她都不会厌烦。
然后洛明悦明白了,福利院的见闻说给封小姐这件事,无论会得到怎么样的回復,她应该都不会在意。因为她从心底知道,她只是想借此找到可以和她相处的机会。
封白茗正在与妹妹封少洋通话,不得不说,虽然她们姐妹两个感情是很好,即使日常她会嫌弃妹妹精力无限就算了,还总是想一出是一出。
比如此刻封少洋就在大西北的戈壁滩上,说要去拍戈壁滩上的日升日落。
封白茗没那么文青,很务实的表示让她做好保湿防晒。
封少洋也会嫌弃她做人缺乏人味儿,说她漂亮是漂亮,可漂亮的就像是庙里的雕像,总是站在红尘外旁观着他人的喜怒哀乐,自己却是什么都冷冷地。
封少洋说姐姐你自己的喜怒哀乐都很淡薄,没有大悲亦没有大喜,连带着愤怒都只是一点点的冷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