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行策向来守规矩,对这位嫡母也十分尊敬,此刻心里却生出几分不满。
三殿下喜欢江宝嫦,江宝嫦就一定要进g0ng当娘娘吗?
退一万步说,就算陆恒真的有个好歹,他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难道就不能替姐夫分忧,把表姐娶进家里,知冷知热地照顾吗?
崔行策烦躁地踢开脚边的小石子,按着江宝嫦的吩咐,带车队进城。
却说江宝嫦来到魏怀安身边,对他行了一礼,问:“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魏怀安自然地引见她和石治认识:“这位是庐州知府石大人,这位是我的知己江姑娘,请石大人在前头带路,领我们到处看看。”
江宝嫦见石治穿着武将的铠甲,并未因断粮而骨瘦如柴,反而面se红润,目光炯炯,心下暗暗惊讶,盈盈一福,道:“见过石大人。”
石治见江宝嫦梳着妇人的发髻,却被魏淮安称为“姑娘”,只当她是给贵人解闷的玩物,生出轻视之心,却不敢表露出来,拱手道:“殿下客气了,请随我来。”
江宝嫦落后魏怀安一步,走在平坦的街道上,细心观察四周的环境。
庐州的情形b凤yan强出不少,将士们井然有序地在街上巡逻,或是搬运辎重,或是维护治安,百姓们虽然神se惊慌,街头巷尾却没有一具饿si的尸t。
从种种细节不难看出,石治是位jg明强g的良吏。
可江宝嫦总觉得有些不安。
魏怀安和石治相谈甚欢,抬头看见一顶粥棚,诧异道:“你不是说粮草早就耗尽了吗?怎么还有余粮给百姓施粥?”
石治眼中闪过一抹慌乱,很快镇定下来,道:“粮草耗尽不假,可微臣身为父母官,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百姓们饿si,因此派人掏了不少田鼠洞,凑出十几袋粮食,紧着老弱妇孺们吃喝。”
魏怀安微微点头,习惯x地拿出袖中的佛珠拨了拨,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石治擦擦额角的冷汗,对粥棚两边值守的兵卒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把巨大的铜锅撤下去。
“等等!”江宝嫦忽然开口,“殿下,您有没有闻到r0u香?”
魏怀安顺着她的意思深x1一口气,果然闻到一gu奇异的香气,离锅越近,香气越浓。
“我不碰荤腥,分不出这是什么味道。”他看向石治,面露疑惑,“石大人,锅里煮的难道不是粥吗?”
石治暗恨江宝嫦刁钻,脸上的汗越流越多,不着痕迹地挡在魏怀安面前,道:“是……是田鼠和五谷杂粮熬成的r0u粥,虽说田鼠肮脏,饿极了的人倒不忌讳这个……不过,w了殿下的眼睛,是微臣该si,请殿下恕罪。”
“殿下,r0u汤的颜se这样浓白,用田鼠可熬不出来。”江宝嫦不顾兵卒们的阻拦,灵巧地从缝隙中钻进去,抢过老翁手里的长柄勺,在半满的汤锅里捞捞捡捡。
不多时,她翻转勺子,推出一大块雪白的物事。
那物上宽下窄,上半部分像一只振翅yu飞的白蝴蝶,下半部分向内合抱,形成一个圆筒形的空腔,jg致又小巧,棱角处挂着几缕炖烂的r0u丝。
分明是nv子的骨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