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盯着我么?怕我乱说话……”
说起来,万一他是从早上开始就跟着我了……那我先前躲林子里乱跑乱跳的时候……我还是太不谨慎了!
韩青禹心虚、慌乱,但是面上控制住了,说:“你放心,我知道事情严重,不会说出去的。”
说完,他还谨慎地前后看了看。
看前,近处没人。
看后……“妈的。”
温继飞人在不到百米外停住了,横着车子正眯眼朝这边看。“别过来啊,傻x。”韩青禹在心里着急无力地喊着。
目前而言,在韩青禹的眼里,劳简基本就等同于一只随时会把人带去炼狱的无常。
“也不算特意盯着你”,劳简回头看一眼县城方向,说,“只不过这县城拢共就这么点大,凑巧了,就跟了一小段。”
他说话同时,在韩青禹的视线里,温继飞正蹬着车,飞快地往这边赶来。
人当然也在劳简的视线里。
“是我同学,我什么都没跟他说。”韩青禹连忙转回来跟劳简解释。
劳简轻笑着点了点头。
“吱~”“什么事啊?”瘟鸡飞到了,一个急刹,后轮抬起然后打横落地停住,人很着急但是依然面上带笑,指了指车轮说:“我看这……也没别着啊。”
在他的认知里,韩青禹家可不认识什么干部,而吉普车这连番举动,明显都带着挑衅意味。
劳简仔细看看他,故意沉着脸说:“一点私事,与你无关。”
“哦”,估摸着肯定不是好事了,温继飞笑了一下,继续说:“有关的。具体什么情况?说一下,事情我扛了。”
你扛?你扛你大爷还是大娘啊!扛扛扛!韩青禹在心里大骂。
瘟鸡飞这社会人的毛病是在学校养成的。这年头学校里学生喜欢搞帮派江湖,韩青禹作为一个乡下穷小子,不想牵涉其中,自然难免遇到些麻烦。而温继飞大概因为家里有个有钱,手眼通天的爹,属于特别能惹事,特别不怕事的主,尤其喜欢乱给人扛事。
好几次,韩青禹或班里的另外几个同学,自己明明都还没跟人打起来,他一来帮忙,就……打起来了。
而且他的实际战斗力,根本没韩青禹能打。
“你扛?这事你怕是扛不了吧”,劳简眼睛一眯,很难说其中有没有故意试探的意思,继续道,“知道你这位同学马上要去干嘛吗?”
温继飞理所当然道:“当兵啊,去边疆。”
劳简笑了,点点头。
韩青禹见机连忙接上,说:“快别瞎掺和了,我当兵这事,还是劳……劳叔叔,帮的忙。”
他说完这句话当时心里感觉超级憋屈,可是没办法。
“啊……误会了啊?!……啪。”
温继飞当场立正,敬了个军礼。
“首长好。”
然后突然探头谄媚地笑起来,“首长,你们是哪个部队的啊?话说这巧的,我正好也要去当兵了。那首长你说,当兵保卫国家,当然是要去祖国最需要我们的地方,比如边疆什么的最好,对吧?”
劳简听着,笑着,缓缓把视线挪过来,意味深长看在韩青禹脸上。
“滚啊,当兵这种事,你当是儿戏吗?!”韩青禹连忙转头骂了一句。
劳简这才开口,说:“对的,当兵去哪,可由不得你。”
“……诶。”温继飞失落地应了一声,面对首长,倒也没敢再多说什么。
韩青禹终于勉强松了一口气。
“这样,顺路,我带你一段吧,顺便聊几句。你把自行车挂我车后面去。”劳简对韩青禹说完,又转向温继飞,“小同志再见啊,去了部队,记得好好表现。”
“是,请首长放心。”
温继飞走前,再一次傻呵呵给“首长”敬礼。
……
吉普车在石子路面上颠簸行进着。
车内。
“怎么,刚才很紧张?”劳简笑得很贱,问:“怕拖累兄弟涉险啊?”
没回应,韩青禹不说话,他从上车就基本没怎么说话,怕多说多错。
“我倒是越发觉得把你招进来是对的了。”劳简顾自接着说:“冷静、孝顺、有主意,也重情义……对了,这次会由我亲自带你去部队。”
“你不是队长吗?”韩青禹转头看劳简,眼神困惑。
“没办法,那天你也看到了,这次的源能块没找着”,劳简解释说,“我得回去一趟,说明情况,接受审查。”
或是真的已经把韩青禹当作自己的兵了,劳简说话看起来不再有太多顾忌。
“你们……吃那个东西吗?”判断自身秘密并没有暴露,而源能块,真的十分珍贵,韩青禹表现得认真而好奇,问道:“所以你们才跑那么快,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