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花帅的整个身形已经在远处,正在下落,他的腹部依然有一个不小的伤口,鲜血喷涌,但是并没有被洞穿,似乎也不算太深。
他重伤了,大概会活下来。
但是,佩格芒特……他的胸前,有一个被洞穿的巨大伤口。
戴呃也不好过,从它的右腹一直到脖子左侧,暴露着一道巨大的伤口,红蓝色的血液正如泉水般倾泻。
戴呃的伤口在身前。
所以,佩格芒特刚从后方高处而来的那一刀,到底是怎么斩的?
这一刻无数人在问。
而答案,在现场和远方高手们的眼里——倒挂金钟。
刚才那一刻,佩格芒特选择越过了戴呃的头顶,而后头往下,整个上半身往下……
他用腿蹬开花帅,同时翻转,战刀反撩而上。
这等于佩格芒特团身倒立,出现在花帅和戴呃之间,翻了一圈。
“脑残!”
“废物!”
“罪人!”
“他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吗?!”
“知道这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蔚蓝总部的机密室里,其中一个老东西,正在愤怒地咆哮。
而其他人无声,既不反驳,也不表达赞同。
“他……”议事会会议室里的人欲言又止。
佩格芒特错过了一个可能挽救整个战局的机会,虽然不是全局,也不一定是决定性的,但是至少,是目前最关键的。
这一刻,没有人能当众坦然说出,佩格芒特的选择,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只是他本人,似乎并没有过任何纠结,做完感觉理所当然的同时,还很得意。
战友嘛,不就是这样啰?何况我比他们强。
不能或不用开口的唯一机会(上)
佩格芒特从来都不是一个复杂的人,思维惯于走直线,哪怕逻辑有弯折,也是直着打弯,咔咔两下到位。
这让他很多时候显得蠢和恶,令人讨厌。
比如当他觉得是韩青禹抢走了他最强新人的王冠,他就直接坦荡地厌恶韩青禹,处处较劲,处处针对,不管合不合时宜。
他觉得溪流锋锐的无尽狙击枪好,就想替马克洛夫抢一把。
当他某一天发现,自己终于有机会,可以趁人之危,揍韩青禹一顿了,他就跑来找事,毫无廉耻地表示,既然你废了,正好,我一直想打你。
可是又另一些时候,因为同样简单的思维逻辑,这货莫名的善良和敏锐,甚至有点可爱。
这样的一个脑子,大概才是最符合他特性的。
所以,你要让他权衡全局,思虑长远去做抉择,肯定是不存在的。
刚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但是,佩格芒特觉得自己应该先救下花帅,于是就救了,全没去想:如果牺牲花帅,能有30的机会杀死戴呃,站在理性的角度其实也值得去赌。
包括花帅本人都认同并希望他去赌。
因为,放在天平另一端的东西,实在太重了,那是无数的生命和人类未来的希望。
但是,佩格芒特没有这样去想,也没有这样做。
机会已经错过,说什么都晚了。
此时地面,安东中将和花帅都已经彻底失去战斗力,重伤垂危,顶尖七人阵只剩五人,更无阻止戴呃的可能。
全场最后唯一的指望,依然是空中正与戴呃对峙的那抹粉色。
但是他伤了,一处洞穿身体的重伤,换成一般顶级和超级,大概都会很快死去。
当然戴呃也伤了,且一样是几乎致命的重伤,连脖子都被开了一个很大的口子。
“他刚才说什么来着?”
“他说,他要和戴呃同归于尽。”
佩格芒特说他要和戴呃同归于尽。这话在其他人听来,大体只是代表他的决心、信念和愤怒,但是马克洛夫不一样,他知道,当佩格芒特这样说,接下来很可能就真的会是一场同归于尽。
从战场和全局的角度看,如果佩格芒特真的能拼掉戴呃,无疑是一件好事。
但是,“不要啊,佩格。”马克洛夫发现自己其实也不是一个理性的人。
“同归于尽么?可是戴呃的修复能力……”全场肉眼可见,空中戴呃身上的伤口正在愈合,虽然不算特别快,但也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