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7节(1/2)

“走了哈。”杨清白也不管她,径自打了贺堂堂的肩膀往前走,回头说:“对了,你名字挺有趣的。”

……

“铁雨……易锈,宜秀,她该不会觉得自己很聪明,这样很有趣吧?”温继飞好气又好笑,走到韩青禹身边说:“怎么样,现在什么心情?”

“没心情。”韩青禹的声音,听着有些郁闷,但也有一种莫名的如释重负。

……把时间拨回去年的极点战场……

事关人类存亡的最后一击,数百人从高空跃斩普嗒尔。眼见青子当空坠落,锈妹一身铁甲,大致是冲得最快的几个人之一。

但那毕竟是普嗒尔,就算它决死一击的绝大部分能量都给了正面的ne,它的出手也不是一般超级高手可以轻易抵御的。

何况锈妹本就刚从昏迷中醒来,身上铁甲皲裂,早就已经在破碎边缘。

轰响声中,铁甲倒飞,厚重的死铁像是被锤击的洋铁皮一样,噗隆一声瘪下去,接着,喀喀的破碎声起。

意识最后的一抹清明中,锈妹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对于死亡,她并不是很害怕……她更害怕,自己被人看见……铁甲已经破碎,一旦受力消失,就会开始脱离身体。

“呼啦!”

之后的一幕,锈妹自己没有看见,她当时已经昏过去了。反而现场和卫星画面中,许多人都有看见,只是他们看得并不真切和完整。

一个人,青少校。

一面旗,溪流锋锐的军旗。

那个刚从云端笔直坠落的身影,一身染血,左手战刀,右手旗面,整个人如同一面旗帜升起,直线冲向天顶。

与之相伴,一个红黄色炎龙巨大而飘渺的虚影,急速升腾。

“青少校回来杀普嗒尔了。”每个人都是这样想的。

当时的画面,看起来也确实如此。

天顶乱战之中,青少校左手的战刀,自下而上干脆利落地捅进了普嗒尔的胸口,捅至没柄……同时间,只听得一声巨龙的哀嚎,空中炎龙庞然的虚影破碎、飘零。

漫天光影模糊中……

左手战刀被留在了普嗒尔的身体里,韩青禹弃刀,借力一跃,整个身形荡起,右手军旗展开,横向离开画面。

很多年前,韩青禹还是一名蔚蓝新兵,当他第一次知道原来陪练的铁甲不是机器人,里面藏着一个小姑娘的时候,他答应过她,若她将死,让她看到自己长大的样子,同时,绝不让她被别人看见。

有些时候人们会觉得,在生死面前,这些东西并不很重要。但是锈妹从十岁出头,一直呆在这副铁甲里,她觉得重要,那就重要。

……染血的旗帜在空中裹住了铁甲。

韩青禹将人横抱在胸前。

坠落。

“那天落地的时候,青子整个人都已经不成人形了,他像一具血尸站在那里,意识不清,好像在找什么。”杨清白后来说:“当时我想上去帮忙来着,但是他已经认不出我了,嘶吼着不让我靠近。他谁都不让靠近,一直到瘟鸡带着折秋泓赶到,慢慢开口安抚。”

“最后,他亲手把锈妹抱进了现场临时搭建的医用帐篷,眼睛被血凝得睁不开,他就听声音跟着走,一直到把锈妹放在手术台上,自己倒在手术台边。”

杨清白的所知,到此为止。

后续,帐篷被重重围住,不让任何人靠近。

……

当韩青禹在一张临时病床上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手术台边,折秋泓偏头看了他一眼,说:“锈妹真的很漂亮,对吧?”

“嗯?”韩青禹似乎没听清。

“这是我作为医生和女人,见过最完美的身体。”折秋泓示意手术台说:“别装傻,你其实早看到了吧?你送她来的时候,锈妹身上就已经没有铁甲了。”

“没,当时没注意。”韩青禹先偏头,后摇头。

“那要不你现在看一下?放心,你不想负责的话,我可以不告诉锈妹,你早就已经把她看光了。”折秋泓难得这么八卦一次。

“滚!”韩青禹强撑起来,下了床,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挪到医用帐篷门口,没回头说:“干脆你别跟锈妹说,是我给她抱过来的吧,要不事情解释不清楚……就说是你在地上捡的,告诉她你捡到她的时候,铁甲还在。”

“……好吧,如果她能醒过来的话。”折秋泓在身后,有些哭笑不得地回答。

……

“所以你当时到底是看了,还是没看?”温继飞问这句话的时候,那位自称杨铁雨的联络官小姐,还在身后远远跟着,一边生闷气,一边臭骂某些人无情无义。

因为ne和尼科拉的威胁,沈宜秀少尉的生死与所在,是蔚蓝在南极战后最大的绝密之一。关于她的情况,除了一则死讯,连在卫星通讯中都不许提及。

几天前,当锈妹终于从生死无定的昏迷中醒来的时候,蔚蓝元老会通过折秋泓给出了一则建议,让她借此机会,暂时先换一个身份生活。

锈妹想了两秒钟,觉得这个建议有趣极了。

大铁桶的自我分裂

“没看。”韩青禹自然而坚决地否认,而后犹豫了一下,小声为难说:“就模模糊糊地看到一眼,应该不算数吧。当时那个情况,乱战加上漫天的实质乱流,我又受了伤……真的,我连她具体长什么样都没看清楚。”

青少校这回没有说谎。只不过那模模糊糊的一眼,毕竟是他死直的一生里,第一次见到异性的身体,而且还是身边一直亲近的某人的身体,折秋泓口中她所见过最完美的身体……遭受的冲击和留下的印象,难免都深重了些。

以至于他刚才真正见到锈妹,忽一眼看见她很白的手腕,忽一眼,又看到很白的脖颈到领口的曲线……脑子里模糊的画面就自己个儿呼呼乱闪,完全不受控制。

所以他才郁闷了,臭着一张脸着急说走。

若不然,以他们一贯的恶劣,怎么也得好好欺负欺负这个新来无知的小联络官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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