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重新开始,为了这,他不停上门去找解玉香,但解玉香不理他。
他是真心爱解玉香,孩子没了他也很愧疚,加上解玉香手里还捏着他的事,他也不敢对她过分。
走不通解玉香的路,他又想到了当初给陆娇的小洋房。
海市现在寸土寸金,许多人家只能蜗居阁楼生活,居住面积不到四平方,他过户给陆娇的那套房子,卖个高价不成问题。
但他联系不到陆娇,电话打到麻纺厂,叶军山根本不给他说话机会,他早想来找陆娇了,只是每次他要出发了,就会遇到点事。
有一次还摔断了条腿。
事情发生多了,他就感觉有些邪性,做生意的,多少信一些东西,他怕是陆娇冲他,才会这样,只能暂时打消了来余暨盘算,去四处求人拉投资,
但他这些年,认识的人不少,愿意出手拉他一把的却一个没有。
昨天,他又一次去拦了一个朋友,想从他那儿得到点帮助,哪知那人不但不帮他,还奚落他。
奚落完了,还嘲笑他:“老陆,我是不懂你的。”
“你有一个十八岁就办了厂子的能干女儿,一个在余暨被称为点金手的女婿,怎么还落魄到和我借钱呐。”
“我听说你是为了一个没出生不确定性别的娃娃没要女儿的?可真是丢了西瓜捡芝麻,你这把岁数了,那奶娃娃生出来养他长大的时候你都老了,还有个什么指望。”
“我要有这么个女儿,给我三十个儿子我都不换。”
他当初和解玉香在一起的事,他没瞒过生意场上的朋友,人家知道他家事他一点不稀奇,但那人那句办了厂子的女儿,还有点金手女婿的话却让他听得一头雾水。
商人的直觉,他感觉那个很重要,他不由忍着那些羞辱问了那人。
那人似乎看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觉得好笑,笑了半天和他把事情说了。
原来那人刚从余暨回来,还参加了一场婚礼,一场他女儿陆娇和余暨如今有名点金手的婚礼。
为了给他解惑,对方还特地给了他一份商报。
他当时看着上面陆娇的照片,眼睛都瞪直了。
他完全不敢相信,不过一年时间,陆娇竟然办了厂,还嫁了个有钱人。
很快,他就想到,陆娇是他女儿,她办厂子的钱,说不定里面还有他当初给的三万块。
那陆娇的厂子,岂不是有他一份?
还有,陆娇既然嫁了个有钱的,那聘礼呢?
他作为她爸,不该收一份聘礼?
那个什么点金手女婿,还有个工程公司,他玻璃厂要是挂靠过去,还怕没业务?
陆正海想到都呼吸急促,心脏剧烈跳动。
他等不及的开着车就往余暨来了,也是倒霉,半道上他车子坏了,只能喊了拖车拉去修,再去附近火车站买了车票过来。
他早上到的余暨,去麻纺厂找叶军山没找到,最后一路问人问到的家具街。
陆正海去见陆娇之前都盘算好了,先说两句好话把陆娇哄好,再提别的,但陆娇实在太气人,他没忍住又发了火。
但这些他都不能让顾遇知道,他上次就见过顾遇,从两次顾遇对陆娇的维护,还有这两天他打听道的消息看,顾遇很在乎陆娇,他要是知道他那些盘算,说不定真会把他解决了。
“娇娇是我唯一的女儿,我虽然这些年没怎么照顾她,心里还是疼她,不然我当初不会把家里的小洋楼过户给她,还另给她拿三万块生活费。”
“三万块,普通人得挣好几年了。”
陆正海试着用陆娇寻找突破,他眼睛瞄着顾遇,继续道:“我先前也是被她一杯水气着了,才唔。”
陆正海话没能继续下去,顾遇在这时一拳头砸向了他小腹。
“三万块,你觉得厂子就该有你一份是吗?”
“你什么盘算瞒得过我?”
“你以为你这么些日子为什么每次想来余暨都出事?”
顾遇阴戾一声,抬手又一拳头狠砸向了陆正海:“给你那么多次警告,就是想让你老实安分点,你偏不,偏要打她主意。”
“还想图谋她辛苦建立的厂子,你这老东西也配!”
“陆娇嫁给我了,她是我的人,我当命疼的人,你打她主意,让她难受,让她在意的人难堪,我就敢弄死你!”
老实人
陆正海的到来没给叶家人造成多大影响, 一顿午饭功夫,大家再没提起这个人,当他没来过。
吃过饭, 陆娇帮着收拾碗, 边丽芳没让:
“行了, 别碰得满手油,你不是要和老大他们说去海市的事,你们聊,就这么几个碗, 我和妮妮收拾,锅里热水现成的,也快。”
陆娇想了想,没有坚持, 她顺口笑应下:“那中午我和大嫂躲个懒,晚上换我们收拾。”
这是直接把晚上蹭饭的事定下了。
边丽芳好笑也她一眼, “你和三剩在小洋楼那边这三天怎么过的?不会没开过火吧。”
“那肯定开了,你三剩女婿说老是吃饭店不健康,他亲自开火烧的饭。”陆娇坦然自若笑回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