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障碍赛?”抱着一袋子薯片的南乔从棠未雨旁边露出脑袋,“会不会很难啊?”
隋明朝说:“还好吧,我上次参赛就破了校园记录。”
他的语气风轻云淡,但棠未雨不知为何感受到了少年人尽力压下却压不住的小炫耀,于是她很配合地鼓起掌来。
南乔羡慕:“哇,那学长你真的好厉害啊,我现在都飞不起来,御剑课老师还罚我写御剑反思。”
棠未雨捏了捏她圆圆的包子脸,然后顺走了几片薯片:“还不是因为你上次跟她打招呼都说古德猫宁老师好。”
南乔的脸垮下来:“我太紧张了,一时嘴瓢嘛。”
“噗哈哈哈哈。”隋明朝没忍住笑出了声。
笑够了,他正色道,“你们说的是古宁老师吧,她是我们这届乾坤班的授课老师,脾气是有点……呃,特别。”
棠未雨说:“是很特别,每次上课练科目二的时候,古老师就会说各种御剑中发生的惨案来吓我。”
“你已经练到科目二啦?”隋明朝有些惊讶,第一次见面他就感觉到棠未雨修炼水平比一般新生高很多,没想到这么快就练到科目二了。
“对,我报名了这周的科目二考试。”
“那祝你好运!”隋明朝笑得露出两颗虎牙,“太好了,那我们院蝉联天澜山秘境试炼的冠军的希望又大了几分,好好修炼啊棠学妹!”
被他这么一说,棠未雨觉得肩头无端端被压了一份沉甸甸的担子,“秘境试炼?”
“就是期末考试啦,各个院都会被送进天澜秘境的,学校会安放水镜实时监督,记录个人学分和学院学分。”隋明朝说,“这是我们学校的传统,只在大一学生中举行,而我们剑修院已经蝉联三届冠军了,能不能保持住就靠你们了!”
隋明朝的这番话把旁边的剑修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无论是新生还是老生,一听见“试炼”、“比赛”、“冠军”等话,眼睛都如车头大灯一般亮起来,目光炯炯地望着隋学长。
棠未雨:……
棠未雨:有时候真搞不懂你们剑修。
棠未雨:哦我也是啊那没事了。
“隋学长,”南乔连薯片都不吃了,很庄重地问,“那我们想要赢得冠军,都需要怎么做啊?”
“平时勤加修炼磨练自己的剑法是最重要的。”隋明朝说,“当然,也要时刻关注对手的动向,我们院要想蝉联冠军,有几个院是劲敌,比如法修和体修,在以后的跨院比试中你们就能感受到了。”
众学生如获至宝,纷纷低头记笔记。
“不过我们的劲敌不只是这两个院。”隋明朝环顾一周,神色严肃地继续说,“我们的劲敌还有器修、乐修、药修、丹修、阵修、卜修、医修、兽修……”
棠未雨本来还在认真听着,越听越不对劲:“学长,你好像把每个专业都说了?”
隋明朝郑重点头:“是的!对任何一个专业都不能掉以轻心!要记住:我们剑修,以剑服人!”
棠未雨:“……”
可以,这很剑修。
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隋明朝举了一个例子:“乐修大家都见过吧,很多剑修都以为乐修肩不能担担手不能提的,跨院比试中不把他们放在心上,这完全大错特错。乐修皆以乐器作为本命灵器,但它们的用法决不只是弹曲子,关键时还可作为武器攻击。”
“啊我理解了。”棠未雨举手,说,“比方说乐修可以用古琴抡人。”
试想一下,武测比赛中,乐修化出一张典雅古琴,在对手以为她要奏乐施法时,突然虎虎生风地抡琴攻击,抡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没错,但我要说的这个例子,用的并不是古琴。”
棠未雨好奇道:“那是什么?”
隋明朝深吸一口气,说:“钢琴。”
棠未雨:“……”
这是谋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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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第十九天
上午主要是举行开幕式,赛事倒不多,而下午不仅比赛多了起来,领导一走,大家也都随意许多。原本划定好的观众席主要是为了撑场面,现在不需要了,大家也就随便坐了。
棠未雨没动,她的室友一个在乐修院啦啦队,一个在后勤照顾灵兽,而陈梓萱所在的食修院直接摆烂了,世界纷纷扰扰但与他们无关,所食修们索性在自家帐篷里支了个棚子熬补汤、做小零食。
补汤送给了刚下场的运动健将。
运动健将们看着这碗黑中泛绿的回春养气汤,犹豫不决时,隔壁的丹修又送来刚出炉的、掺了数种昆虫尸体粉末的五灵丹。
面对两份道友沉甸甸的爱,运动健将一咬牙一闭眼,就着补汤把丹药送服了下去,刚才在赛场上吃的苦都没有这药苦。
然后,缓缓留下了一道鼻血。
——补过头了。
棠未雨去陈梓萱她们的摊位前溜达过一趟,彼时陈梓萱和同学正在做桂花糯米糕和桂花蜜茶。
这次不再是食修菜,而是纯粹的、不掺灵气的桂花糯米糕和桂花蜜茶。学校的桂花还在开着,食修们便收集了许多新鲜桂花,此刻刚好派上用场。冰糖加水一边熬煮一边搅拌,糖水变浓时挤进柠檬汁,最后再放入桂花搅拌。盖上盖子,让桂花在糖浆中慢慢焖煮,浓郁的桂香飘了小半个操场。
棠未雨都快被这份难得的食材本味感动了。
陈梓萱给她倒了杯蜜茶,说:“别对我们有误会啊,我们都会做菜,不好吃是食谱的锅,不是我们的锅。”
清甜可口的蜜茶很好地证实了她的话,棠未雨喝了一口,唇齿都是芬芳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