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这次并没有那么着急回答她，而是看着她的眼睛，许久才道：“是。”
而后又道：“你这双眼睛很厉害，以前只听传闻，今日一见，有如应是。”
居然还认识她。
唐清挑眉，却是一笑，“传闻？关于传闻我的有很多，你说的是哪一句？”
黑衣血尸也是个爽快人，唐清问他就答，道：“传闻你这双眼睛能看透世间一切魍魅魍魉，观前世、今生、未来，那你看到我的前世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里闪过浓重的怨毒。
唐清如今的实力已经恢复大半，看透一个魂魄的前世也没有太难，只是会耗费一些力量，若是待会儿打起来……
不过，只是稍微的诧异了一下，唐清还是决定开天眼，她倒要看看他有什么冤屈。
不是什么人死后都能成为阴差的，阴差时间若满，就i可以选择投胎，而且还能投个好胎。
一旦叛逃，永世不得超生。
宁愿冒着这么大代价也要叛逃地府，唐清倒是很感兴趣因由。
她闭了闭眼，再睁眼，瞳孔变成一片金瞳。
观前世，看今生，天眼尽出——
默念法决，唐清看到了黑衣血尸前世一切。
差不多半盏茶的时间，黑衣血尸都没有动弹过一下，就静静站在原地让她看。
似乎，他也很想有一个人来了解他的痛苦。
不过萧瑾言等人却不敢放松警惕，在唐清施法看他前世，全都以守护的姿态保护在唐清四周，深怕他突然偷袭。
黑衣血尸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一群人，不过唯独多看了一眼萧瑾言。
看到他，他漆黑眸眼划过一抹异样色彩。
“好吧，如果我没有经历过那件事情，我大概不会理解你们这群人的执念。”
以前她总觉得人死如灯灭，死了就好好去投胎，开启下一个副本，不是挺好的？
说不定下个副本更好呢？
那时候的她实在不怎么理解，这些人死了迟迟不肯投胎的原因。
比如曹生和李茹。
可经历过唐风和顾嫣然的背叛后，重生一世，她理解了。
她心心念念，如此渴望功德，眼下经历的一切不就是想要回到玄洲大陆报仇么？
唐清叹一声，眼里金光消失。
黑衣血尸看向她，似乎很诧异她能说出这样的话，话语缓慢晦涩，难辨情绪，“你说…你懂？”
秦江
他看着唐清，眼里仿佛有压抑着万斤坚石，似乎唐清一句话，就能让它随时掉下来，期待又压抑。
执着啊，真是个该死的东西。
唐清很同情面前的这人，为世人死，为天下公，最后却落到那样的结局，反观这样的结局，的确能用两个字言：不值。
可事已成定局。
她看着他问：“那你想怎么样呢？杀尽天下人？先不说你能不能做到吧，就说这只能解你心中之恨，不能解你之怨，反而只会坐实你的声名，没有任何意义。”
“可我不能什么都不做！”黑衣血尸怒道。
“唐门主，这人到底怎么回事？”
见一人一尸僵持不下，唐清似乎因为怜悯，迟迟不动手，云松子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
其它三人皆是如此。
唐清看他们一眼，目光落到萧瑾言脸上，他也很想知道，便指着小院里唯一那座跪着的雕像道：“他就是那座雕像的主人，秦江。”
“秦江！”
听到这个名字，南山观主四人脸色骤变。
纵使先前从楚风那里有听到过这个名字的萧瑾言，脸上也露出惊诧。
原本以为楚风只是随口一提，让他们增强画面感，知道位置。
却没想到面前这个‘复活’的僵尸居然就是秦江。
难怪他会选择在这里等他们来。
“历史上，秦江是有名的奸臣，最后一役的金陵之战，他怒斩薛源，骄傲自满设下十地埋伏，想要坑杀金军数千铁骑，却没想到最后被金军大破后方，为了逃命他舍弃了一座城池的百姓，以此为饵，险胜回京。”
“回京第一天上朝，就金銮殿上连杀三人，血染龙椅，大呵天子不配为帝，更大逆不道想要反叛，最后被绞杀与南城门。”
“后，史官记载，其性格残暴，生性奸戾，大逆不道，杀清官，锁一池万人鲜血，只为战功，急功近利，不配为天下知臣，是为奸佞之辈，吾辈羞矣……”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