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轻咳一声?掩嘴低笑,在以往这绪昭容都是借着病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也就皇后娘娘不计较,如今这宫里头新人辈出,这绪昭容怕是也坐不住了。
“日子渐暖,身子自然就爽利了,岂敢怠慢给皇后娘娘请安。”绪昭容轻声?细语。
她身着一袭鹅黄色撒花暗纹宫装,柳眉如月,腰肢纤细,一颦一笑充满江南女子的软语温情,特别是那双秋水潋滟的眼眸,多瞧一眼都让人忍不住产生?怜惜之情。
“但愿绪昭容日日身子都能康健。”德妃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后者低眉敛目,娇娇柔柔的道:“谢娘娘吉言。”
德妃直接闭上了眼,像是多看她一眼都不愿。
绪昭容视线微转,落在角落里那抹藕荷色衣角上,虽只窥见女子半张侧颜,却也是细腻如脂精致无暇,所以皇上才会久久不来自己这里吗?
“皇后娘娘驾到!”
霎那间,众人都起身行礼,“臣妾叩见皇后娘娘,娘娘万安。”
许是没有琐事叨扰,皇后精神不错,来到上首落座后,才淡淡道:“起吧。”
“谢娘娘!”
众人齐齐坐下,不曾多言。
倒是皇后率先道:“遵太后懿旨,刘大人嫡女明?日便?会进宫,封为淑华,赐封号玉,居寿康宫,你们平日要?多与她走动走动,莫要?欺负了她。”
听到这话,众人都是心思各异,可面上又看不出任何情绪,果然还是进来了,而且还居寿康宫,这不是摆明?背后有太后撑腰,让她们少?打歪主意。
进宫就进宫吧,反正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这宫里家世背景显赫的又不是没有,能不能得宠还未可知。
“近来宫中可有何事发?生??”皇后看向贤妃。
后者恭声?回道:“除开?前段时日黎采女郁郁而终,倒并无其他要?事。”
其他人下意识瞥了沈榆一眼,这黎采女死?的这么快,傻子都知道是为什么,她们德妃娘娘的手段向来如此。
“郁郁而终?”皇后娘娘沉默片刻,但并未多问。
“还有一事。”德妃忽然出声?,“就在昨日,阮采女中了鸠毒,好在中毒不深被救了回来,虽不算什么大事,就是臣妾觉得有些蹊跷,阮采女在西苑无人问津,怎么好端端就中了毒?”
贤妃端过茶盏抿了口清茶,不曾搭话。
“有此事?”皇后眉间微蹙。
德妃语气悠悠的道:“臣妾原本是不想管的,毕竟宫中事务都是贤妃姐姐在打理,可是臣妾又觉得不对劲,这阮采女中毒,怎么贤妃姐姐竟然不派太医去诊治,若不是臣妾派人及时搭救,如今阮采女怕是早就香消玉殒。”
霎那间,店内寂静无声?,众人都默默的坐在那,就连一向话多的赵淑容也不敢插嘴,孰轻孰重她还是知道的。
皇后定定的看向贤妃,似乎在问她缘由。
后者面露不解,“此事臣妾的确不知,或是底下的人知情不报,隐瞒了消息,臣妾必定严查到底。”
“贤妃娘娘待宫人素日宽厚仁和,所以才养成她们无法无天?的性子,长久下去怕这些奴才越来越不知天?高地厚。”
吴婕妤一本正经的道:“再说?了,这阮采女有孕一事说?不定也早就泄露出去了,身边宫人那么多,怎么就没有一个懂规矩的,谁知道是不是已经上报过,又被哪个女官给瞒了下来,阮采女人微言轻,自然也就只能瞒而不报吃下这个哑巴亏。”
截胡
皇后眉心紧蹙, 但未曾言语。
其?他人也都眼观鼻鼻观心不说话,没想?到阮采女这件事还有反转。
“此事一直都是贤妃姐姐处理,臣妾本不该管, 所?以阮采女还一直都在西苑, 是死是活也全看她自己的造化。”德妃轻抚着腕间翡翠玉镯。
皇后看了?她眼,语气?加重, “龙裔一事不得?儿戏, 倘若宫中真有此等胆大?包天知情不报的奴才, 定要严惩不贷!”
“此事就由你继续彻查, 定要将宫中那些藏污纳垢之辈揪出来。”
闻言,德妃谦逊的点头,“臣妾领旨。”
其?他人也都不敢出声, 似乎没想?到短短时间内德妃又重整旗鼓, 也是, 这宫里一直以来都是这两位在斗,哪有那么简单就能压倒另一方。
贤妃并未辩解,只是默不作声听着训,直到晨省散了?, 也是若无其?事的离开了?长春宫。
直到坐上了?轿撵,那温暖的日光笼罩在身上, 她面色依旧温和。
回?到永和宫, 贴身宫女立马摒退其?他宫人,面色不改跟进了?内殿,“是奴婢疏忽大?意, 奴婢以为德妃打算利用阮采女之死扰乱视线, 然后引起其?他文章,谁曾想?她竟真的仅仅是栽赃陷害。”
以德妃的手?段肯定后头还有重头戏, 这种小儿科的陷害明显是扰人视线,背后肯定还有别的阴谋,可她从未想?过这德妃竟真会干这些小把戏,虽无确凿证据,但却重新夺了?掌管宫务之权。
换了?身简便的衣裳,贤妃喝了?口茶润润喉咙,跟着来到殿内东角,那里放着一个竹编的笼子,笼子里赫然游离着一条细长的青蛇,此时正吐着信子,看见主人立马游离而来。
护甲轻点着青蛇脑袋,贤妃不急不缓取来食物,放入玉盘之中。
“阮采女怀有身孕一事早已处理干净,您放心,德妃肯定寻不到任何破绽。”宫女笃定道。
眼看着青蛇吞咽着碎肉,贤妃拿过锦帕擦拭着手?心,“蓝雅,你看这宫里是不是还有一条蛇。”
宫女愣了?愣,不明所?以。
“它在暗处窥伺本宫,随时想?窜上来咬一口。”贤妃眼帘微垂。
宫女沉思片刻,“娘娘是指陈妃?”
陈妃是虚伪了?些,但应该不敢和娘娘作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