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婕妤被关?了禁闭,无人出来冷言冷语,加上德妃一事,殿内自然而然也就安静了下来。
待到皇后出来时,众人也都打起精神,似乎想?要?知道德妃一事如何处置,那?陈妃闭口不谈,她们也听不到什么风声。
“换了新?宫殿,兰婕妤可还习惯?”皇后将视线投了过来。
沈榆低下头,“谢皇后娘娘关?怀,娘娘安排自然一切都好。”
“能不好吗?听说为了装饰这颐华宫,那?尚宫局库房里的东西是一车一车的往外拉。”馨淑华嘀咕了一声。
佟妃瞥了她眼,不知道多什么嘴,现在关?键是处理德妃的事,皇上宠着谁那?是皇上的事。
“臣妾记得?前段时间?两广提督进贡了两盒南海粉珠,看来皇上是赏给了兰妹妹,珍珠配美人果然是极其相衬。”陈妃忽然笑道。
其他人听到这话就更是脸色不佳,尤其是赵淑容,记得?当初沈榆还只是一个小小的选侍,这才过了半年?,居然一跃成了婕妤,德妃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对方居然还圣宠更盛,再过一段时间?,那?就真的要?和自己平起平坐了。
“兰婕妤年?轻貌美,自然戴什么都好看。”
佟妃敷衍一句,又目光灼灼看向皇后,“不知德妃一事查的如何,那?么多龙裔受害,皇后娘娘定要?严惩才行,不然今后宫中岂不是人心惶惶,皇家颜面又何存?”
皇后并?未言语,继而将目光投向陈妃。
后者?神色也严肃起来,“谨遵皇后娘娘吩咐,臣妾昨日将毓宁宫所有奴才都关?押了起来,极个别人等?加以审讯,那?花榕一开始什么都不说,最后严刑拷打之下,才供出一事。”
说到这,她颇有些难以开口,“这黎贵人数月前郁郁而终,原来并?非自然死亡,实则乃是有人给她送了毒药,一番威胁下,黎贵人为图痛快,才服下毒药变成郁郁而终的模样。”
“这——”
殿内响起些许议论声,众人都面面相觑,这不就是德妃自己做的事,那?花榕也是有意思,这个时候倒是把旁人给拖下水,这是打算大难临头各自飞了。
“这花榕岂会?知晓此事,莫不是这个时候栽赃嫁祸胡乱攀咬?”文昭华出声道。
“我?记着那?段时间?,好像也就兰婕妤一人去探望了黎贵人,没几日黎贵人就死了。”
赵淑容眼神微动,又是满脸好奇的道:“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万一是有人偷偷给黎贵人送毒药呢?再说,兰婕妤与黎贵人无冤无仇,好端端的害她做什么。”
话落,逮着机会?的王贵人急忙插嘴:“那?可不是无冤无仇,黎贵人素来瞧不起某些奴才出身的人,这有人怀恨在心,自然而然就痛下毒手,反正也无人得?知,若非陈妃娘娘彻查,恐怕黎贵人此生都难以沉冤得?雪。”
“奴才?王贵人口气倒是不小,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就如此目无尊卑,宫中就是有你这等?人,才如此乌烟瘴气!”吴婕妤厉声呵斥。
王贵人一噎,又看了眼皇后,立即跪倒在地,面露惶恐,“娘娘恕罪,嫔妾失言无状。”
玉淑仪冷眼一斜,“你也不是第一次了,兰婕妤为人老实不与你计较,可你一个贵人竟敢对婕妤以下犯上出言不逊,何以有半点宫妃的德行。”
面对一众指控,沈榆只是看向了陈妃的方向,视线交汇,两人皆是淡淡一笑。
听到她平日如此言行,皇后眉头一皱,“王贵人以下犯上,目无尊卑,去外头跪两个时辰,再杖责二十。”
闻言,王贵人突然瘫坐在地,整张脸瞬间?褪去血色,面上突然又涌出无限慌乱,连忙跪着上前求饶,“皇后娘娘恕罪!嫔妾真的不是有意冲撞兰婕妤!”
旁人也都眼神微动,皇后娘娘极少下如此狠手去责罚宫妃,跪两个时辰还好,可这杖责二十下来腿怕是得?废了,不然也会?落下病根,往日皇后娘娘可不会?如此重责,这是近日宫中不太平,要?杀鸡儆猴做给她们看的了。
“今日当着本宫的面就如此目无尊卑,私底下还不知如何猖獗。”皇后冷声喝道:“还不快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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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恕罪!嫔妾知错了!嫔妾真?的知错了!”王贵人瞬间花容失色。
可下一刻, 就?被两名宫人半拖半拉拽了下去,依稀还能听见外头的求饶声?。
“兰婕妤就?是性子太老实,才让一些目无尊卑的人欺凌, 今日?幸好有?皇后娘娘替你?做主, 也能让那些德行?有?失的人长?长?记性,以后要再?想说什么也过过脑子。”文昭华出声?道。
全婕妤今日?不在, 也无人搭话, 但往日?对?沈榆偶有?讥讽的人也都扭过头, 纵然有?所不甘也无法多言, 谁让对?方有?皇上宠着,就?连皇后娘娘也为之撑腰。
“王贵人出言不逊是该罚,但陈妃娘娘说花榕供出黎贵人死于非命, 不知此事何解?”佟妃立马拉回正题。
许是也不知怎么说, 陈妃颇有?些为难的招招手, 宫女立马就?端上一个盘子,盘子上赫然放着一沓证词。
而这最上面一张则是花榕的供词,那字迹似乎还是亲笔所书?,因为狱卒不会用这种小楷来记录。
“这——”
佟妃看完有?些失望, 继而又放回原位,转头看起来其他供词。
和花榕的供词不同, 其他宫人的供词却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东西, 她眼?神立马亮了几分,显然就?知道陈妃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这花榕咬死不认替德妃做过的事,无论?臣妾如何用刑也无用。”陈妃眉头一皱, “不过……她却说看见兰婕妤拿着毒药去寻黎贵人, 毒药还是听竹托人从宫外弄来的,因为听竹曾在德妃身边当差, 于是深觉不妥,便将此事告知了花榕,但黎贵人生前多番侮辱兰婕妤,德妃也知晓她心中有?怨气,故而才一直替她遮掩。”
“胡言乱语!”吴婕妤冷声?道:“黎贵人郁郁而终那是太医诊断,难不成是兰婕妤已经掌控了整个太医院了不成?”
“兰婕妤不行?,但德妃可以呀。”馨淑华不由嘀咕一声?。
旁人心里也都跟明镜一样,人肯定是德妃杀的,只不过是借兰婕妤的手,那个时候德妃一手遮天,太医院的人能说出什么真?话,自然是德妃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花榕也是有?意?思,这个时候倒是把?自家主子摘的干干净净,反而把?其他人拖下水,不过这兰婕妤也未必干干净净,都是一丘之貉罢了。
“臣妾也不相信花榕所言,按理说应该将听竹拷问一番,可是这听竹又是兰婕妤身边的得力宫女,臣妾若是动了她,兰婕妤怕是要投到皇上哪里去了。”陈妃满脸为难。
沈榆坐在那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听着陈妃明里暗里的指控。
听竹却上前一步,“奴婢不知花榕所说之事,更未买过什么毒药,无论?陈妃娘娘如何彻查,奴婢都问心无愧。”
“按道理毓宁宫每个奴才都得关押起来,这兰婕妤就?是不一样,身边还能带着一个,旁人看了心中难免不平,不知道的还以为陈妃娘娘枉顾法纪。”赵淑容悠悠道。
其他人也都低声?议论?起来,言语间多少有?些不满。
皇后沉思片刻,“花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