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挽幽再怎么劝,谢小白都坚持要谢挽幽吃剩下的两只包子。
谢挽幽稍微一想,差不多明白了小白的想法。
小孩子的心思其实很细腻敏感,而小白已经在这些年学会了如何察言观色地讨好她。
谢挽幽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个习惯一时半会改不回来,也不强逼孩子,干脆又去买了一个包子:“小白吃两个,娘亲也吃两个,我们平分,谁也不多吃好不好?”
谢小白犹豫了一下,觉得谢挽幽说的有道理,这才接了第二只包子,飞快地吃完了。
吃完后,他呆呆地看着爪子上染上的油水,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头舔了两下,被谢挽幽看到,眼疾手快地阻止了:“别舔!”
谢小白吓了一跳,僵着爪子不敢动了。
谢挽幽用衣角擦了擦它的爪爪,跟小东西讲道理:“爪爪很脏,舔了会生病的。”
“咕?”谢小白疑惑地歪了歪头,可它之前一直在舔脏爪子,也没有生病呀……
但娘亲的话还是要听的,谢小白乖乖点了点头。
谢挽幽吃完了两个包子,准备先去药铺问问他们需要收哪些灵草。
小白熟练地藏回了她的袖子里,谢挽幽问了人,找到了离这里最近的两家药铺——碧和堂和济世阁。
从外表看,济世阁的装潢看上去更为高大上,不仅整栋楼雕栏玉砌,内庭也是富丽堂皇。
看着就很有钱。
它对面的碧和堂跟它一比,就显得格外低调朴素。
谢挽幽承认,她肤浅地被济世阁散发的金钱气味狠狠吸引了,于是第一个选择进入了济世阁。
然而事实证明,异世界的人也会势利眼。
她刚一进门,在门口洒扫的小厮就狠狠皱了眉,不耐烦地嘀咕道:“哪来的穷鬼,刚扫的地又要被踩脏,真是晦气!”
他的声音完全没压低,就是故意说给谢挽幽听的。
谢挽幽:“……”现在一个小厮都这么狂了吗?
谢挽幽当时就想离开了,按照她上辈子闯荡社会的经验,这种看不起穷人的店大多都会仗势欺人,就算帮他做事,也会被压低工资,他还会觉得他是做了件大好事,竟然还施舍给了你一点工资。
还没等谢挽幽火速离开,小厮已经不耐烦地说道:“卖灵草的还是看病的?卖灵草的去后堂找薛掌柜,看病的就算了吧,我看你怕是连我们济世阁的诊费都付不起!”
谢挽幽对他笑了笑,道了一句多谢,便去了后堂。
济世阁确实很烂,但谢挽幽不知道对面的碧和堂是不是跟济世阁一样烂,总得做二手准备。
先问问济世阁的收购价格,等会儿再对比一下碧和堂的价格,比比谁更烂,然后再从中挑出一个不太烂的。
后堂依旧是富丽堂皇的装潢,掌柜的是个打扮体面的中年人,蓄了一把黑色胡须,谢挽幽走过来的时候,他正坐在柜子后漫不经心地拨弄一把金色算盘,随意撩了一下眼皮,就不感兴趣地收回了目光:“又来一个卖灵草的?”
谢挽幽道:“掌柜的,你们这里收购灵草是什么价?”
薛掌柜懒洋洋道:“无论哪种灵草,都是十铜板一捆,样草在你左手边,会认吧?别给我混了杂草进来凑数啊。”
十铜板一捆?把她当大冤种吗?谢挽幽有被笑到:“这太低了吧,我听说不是这个价啊。”
薛掌柜皱了一下眉,冷冷瞪她一眼:“爱卖不卖!我们济世阁又不缺灵草,要不是看你小姑娘缺钱,我还不收呢!”
他说着,不耐地掩住口鼻:“不卖就滚,什么味儿!小张,快把她请出去!”
谢挽幽就这么被赶出了济世阁。
小张骂了一声晦气,谢挽幽也觉得济世阁晦气。
谢挽幽对着济世阁金灿灿的牌匾,忍不住说出了那句至理名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谢小白小声问:“娘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呀?”
谢挽幽手伸进袖子,rua了一把崽崽,从容道:“意思是刚刚那些家伙都会受到惩罚,被教做人。”
谢小白似懂非懂,被揉得“咕”了一声。
谢挽幽并不气馁,吸了一顿崽崽后,转头进了碧和堂。
比起济世阁的冷清,碧和堂热闹了不少,病人来来去去,看衣着,大多都是寻常老百姓,小厮的态度也很和善。
谢挽幽:懂了,看来济世阁是专门为富人治病的,碧和堂是专门给普通人治病的。
谢挽幽向小厮说了想要卖药草的意愿,小厮便把她引到了后堂,找到了忙碌着称药的林掌柜。
小厮吆喝了一声:“掌柜的,这位姑娘要卖灵草!”
掌柜的忙得脚不沾地,根本分不出心神,只能让小厮招待谢挽幽。
小厮跟谢挽幽说了收购价格:二十铜板一捆,还给了一个小册子,小册子上详细标明了他们所需要的灵草的特征和所在的大致范围。
小厮知道谢挽幽是第一次卖灵草后,还特意取出几根灵草让谢挽幽看:“就是这样的,其实很好认。”
谢挽幽确认自己能认出这些灵草后,收了小册子,跟小厮道了谢,走出了人声嘈杂的碧和堂。
谢小白记得路,见谢挽幽走的方向不像是回家的路,有些害怕:“娘亲,我们去哪?”
谢挽幽说:“天色还早,娘亲准备去上泉林捡点草换圆板板。”
小白把铜板叫成圆板板,谢挽幽觉得可爱,也这么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