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挽幽按了按眉心,总不能是小白和小鲛人真?的有什么特殊缘分吧?
谢挽幽又问道:“小白,你们刚刚说?了什么?”
谢灼星翻译道:“她也觉得见过我,问我是不是鱼,我说?不是鱼,是老虎,然后她就?说?,她没见过老虎,想看一看我的本体。”
说?着,他看了一眼翘尾以盼的小鲛人,想到刚刚莫名不受控制的黑蛋,有些迟疑:“娘亲,我可以这?么做吗?”
谢挽幽顿了顿,开口道:“变本体可以,不过不要靠近。”
小鲛人身上有不少诡异之处,不仅能控制小蛟的精神,还能用她听不懂的语言跟谢灼星对话,怎么看都不太对劲,因此,谢挽幽并不放心谢灼星贸然接近小鲛人。
谢灼星听话地点?头,化作猫猫本体,展开翅膀,从地面上飞到了谢挽幽的怀里。
谢灼星从谢挽幽怀里探出头,对小鲛人说?:“只能这?样看哦。”
小鲛人看到雪白的猫猫头,眼睛亮了亮,竟撑着盆沿笨拙地抬高?了上半身,双眼发光地看向谢灼星,张嘴发出一个艰涩的音节:“虎?”
谢灼星沿着谢挽幽的手臂攀爬,蹲坐在了她的肩上,望着小鲛人,蓬松的尾尖晃了晃。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小鲛人,他就?感到有一点?亲切。
谢灼星想不明白是为?什么,茫然地舔了一下爪子,想借此转移注意力?,却引来了小鲛人更热切的注视。
“卡西米,”小鲛人趴在盆沿眯起眼,伸出一根手指,虚虚画了个圈,不知在描绘什么。
谢挽幽小声问肩上的谢灼星:“她说?什么?”
谢灼星不确定?地翻译:“……毛荆刺胆?”
谢挽幽沉默了一下,莫名有了画面感。
小白要是整个蜷缩成一个毛球,然后炸毛的话……还确实?有点?刺胆的感觉。
就?在谢挽幽默默将小白跟刺胆做比较的时?候,接到小蛟消息的穹渊和封燃昼前后赶到。
两个高?阶兽类的靠近,让刚展现?出一些放松姿态的小鲛人瞬间紧绷了起来,警惕地看向两人,眼神锐利得不像个鲛人幼崽,反倒更像位于食物链顶端的狩猎者。
封燃昼望了小鲛人一眼,走到谢挽幽身边:“怎么回事?”
谢挽幽道:“是小白和黑蛋在海滩上捡回来的,她好像能控制黑蛋的思维,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穹渊臂弯上坐着小蛟,看到盆里的小鲛人,眉头一跳,还没等封燃昼开口,便诧异无比道:“鲛人族是海族之首,向来居住在深海当中,鲛人族的幼崽更是会受到严密的保护,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灵泽中必定?出了什么事,”封燃昼神色微凝,先解答了谢挽幽的疑问:“海族的王一般从鲛人族中诞生,因此,鲛人族不仅对海族有绝对掌控权,对水族也有一定?的控制力?,黑蛋修为?不高?,才?会受到她的影响,不由自主地听从她的命令。”
原来是这?样,谢挽幽心想,不愧是君权神授的海族王室,鲛人族的能力?还真?的有些玄妙。
谢挽幽用一根手指戳戳肩上谢灼星端庄并在一起的爪子,面上浮现?出一丝疑惑:“可小白能听懂鲛人的语言,那又是怎么回事?”
封燃昼审视地打量谢灼星片刻,伸出手捏了捏谢灼星的小脑袋。
谢灼星被捏得发出“咕咕”声,脑袋上的蓬松毛毛都被压塌了。
等封燃昼终于收回手,谢灼星飞快地甩了甩脑袋,眼神幽怨地看向封燃昼。
封燃昼迟疑了片刻,不确定?道:“小白这?次进阶,好像多出了一种?能力?……”
谢挽幽心里忽然有了一个猜测:“是什么?”
封燃昼顿了一下,缓缓道:“聆听万物。”
随着谢灼星的进阶,它逐渐觉醒了属于“神子”的能力?。
聆听万物之声,窥破天地之语。
语言不通自然无法再形成阻碍。
封燃昼揉乱谢灼星脑袋上的毛,心情复杂地说?道:“出息了。”
谢灼星被揉成了炸毛的毛团,气鼓鼓地啃了封燃昼的指尖一口。
谢挽幽的心情也有些复杂,她一直知道,谢灼星在神启那里,是被称呼为?“神子”的存在,她一直没当真?,只以为?神启那帮人是编出的这?个称呼。
可直到这?一刻,谢挽幽才?意识到,谢灼星的能力?竟然真?的在逐渐向“神”靠拢。
这?次觉醒的能力?是聆听万物,这?已经很?不合常理了,可下次呢?会不会也能像鲛人族一样,觉醒出对万物的绝对掌控权?
封燃昼却摇了摇头:“小白成长得没这?么快,要到那种?程度,至少需要百年?。”
谢挽幽想想也是,也就?不再多想。
话题转回到了小鲛人身上,谢挽幽看向盆里正在观察他们的小鲛人,有些头疼:“我们不知道海里发生了什么,直接送她回去,会不会有危险?”
穹渊自信地把这?件事包揽了下来:“这?还不简单,我去问问不就?行了,都是水族,我去问肯定?比你们更好说?话。”
雨中空棺
说着, 穹渊大步朝小鲛人走去,小蛟见自己?亲爹都不怕小鲛人,于是飞速忘了刚刚被小鲛人控制的事,也放心地跟了上?去, 想要近距离凑热闹。
小鲛人淡金色的眼瞳中倒映出了穹渊的高大身影, 她歪了一下头, 眼底漾起一缕异样的光。
穹渊并没有注意到这件事,他已臻化境,即将?化龙飞升,全靠压制修为才能留在修真界,因此,穹渊并不觉得自己会像傻大儿一样受控于海族王室的血脉压制, 面对小鲛人时,态度也十分?随意, 只当她是?条弱小可怜又无助的鲛人幼崽。
穹渊走上?前,他虽是?水族, 但他对海族的语言也有几?分?了解, 他本想用海族的语言跟小鲛人沟通, 可看着那双眼睛,他忽然脑袋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