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脑却清醒了。
姚氏那个所谓的女儿,真的是白合存的血脉么?
若是真。
何必躲躲藏藏,不敢言明?
芙蕖一早隐隐觉得其中有鬼,原来应在了这里。
南秦的那点子破事,芙蕖对其的印象还停留在三年前。
当年她的初衷并不是为了扶持南秦的九皇子上位,而是为了阻止好战的六皇子掌权。
南秦的皇帝重病了一回,一旦权柄落到六皇子手中,他必然会对大燕朝出兵。
而大燕朝新帝年幼,朝堂上一片乱局,武将无人可用,除了镇守北境的荆韬,放眼朝堂,竟找不出第二个将才。
而荆韬的根扎在北境的要塞,抽不开身。
毕竟北鄂人也不是好相与的。
南秦如今兵强马壮,他们不惧开战,但大燕败势明显,真到了那个时候,要么割城投降,要么再舍一个公主和亲。
总之,落不着好。
一场败仗能伤一国数十年的元气,可不是玩笑。
芙蕖便是在那种情况下,由谢老侯爷留下的旧部下护着,前往南秦,潜入了宫中,混迹在他们出身大燕和亲公主的皇妃身边。
九皇子正当年轻,才华斐然,且是个和善人,更重要的是,他有一般大燕皇室的血脉。
南秦当然不会看重一个血统不纯的皇子,但芙蕖不打算一次性扶他登基,只需暂时搅乱他们的局面即刻。
也才几个月的时间。
南秦的宫里起了内乱,在芙蕖的搅合下,几个皇子人人沾了一身腥,仅余一位九皇子干干净净。于是,他的上位便水到渠成。
大燕朝南边临江的边境也安稳至今。
南秦的公主……
芙蕖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有这么号人。
明面上没有,那就该往秘帷的方向考虑了。
芙蕖撑着身子,一步一挪到那块松动的墙板周围,卸下了墙板露出了方孔,喘息着透气。
得想办法出去了。
她记得红隼对她的承诺。
冥冥之中也感念自己曾经的一念善心,给如今的自己留了后路。
芙蕖闻着从花房中透进来的浅淡花香,终于扛不住,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熏香困在密闭的空间里,很难散出去。
芙蕖麻痹的神经苏醒的很慢,她睡过一觉再睁眼,便再掐不准多少时间了。
半睡半醒之间,芙蕖听到有人在耳边唤她的名字。
嗓音是独特的耳熟。
芙蕖睁开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循着声响望去。
见到了花房那头的红隼。
她说不清那一瞬间的失望是从哪里漫出来了,眼睛里的神采逐渐恢复了漠然。
芙蕖将身子的大半重量靠在壁上,道:“你来了。”
多时未进水米令她的声音既嘶哑又无力。
红隼说:“木板不能完整地拆下来,有机会,会惊动他们,你再容我一段时间,我已经找到了当初设计这里的工匠。”
芙蕖有气无力:“劳烦你了。”
红隼道:“不麻烦。”说着,他伸手递进来一颗药丸,“吃了它也许会舒服一些。”
芙蕖接过那颗淡红色的药丸,放在鼻尖嗅了嗅,不是毒,便嚼了。
薄荷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确有清醒头脑的作用。
红隼问:“你还好吗?”
芙蕖冷静地说:“很好。”
红隼贴着另一边墙壁沉默地陪了她一会儿,便不知在什么时候,无声无息的不见了。
芙蕖知道他已经走了,她的耳朵不比寻常人,她喃喃自语道:“我能分辨出一个人的心跳声,具体说不清有什么特殊之处,但在我听来就是独一无二的……”
红隼当真有本事找到了建造此处的工匠。
芙蕖在独自闭目养神到夜里,感觉身下的寒气沁出来的时候,红隼将人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