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1/2)

在场的人不由地愣住了,被那双眼睛盯上,他们遍体生寒,一股恐惧萦绕在他们心头,紧紧地攥着他们的心脏,让他们害怕颤抖,哆嗦着双腿,吓瘫在地。

好在疾风的目标是卫英,暂时还顾不上他们。疾风一个滑翔俯冲,它的利爪抓在卫英的肩膀上,直接把人提起来。

卫英吓的哇哇大叫,眼看着自己和地面越来越高,他拼命挣扎,拔出腰间的匕首反手刺向疾风的爪子,刀刃和覆盖在爪子上微不可见的细密鳞片碰撞,划过一连串的火花。

疾风爪子一松,卫英身体失衡,不断地朝着地面坠落。他手忙脚乱地想要调动灵气,让自己飞起来,疾风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它又是一个俯冲,在卫英惊恐的眼神里,伸出翅膀一扇,卫英提起来的灵气被全数冲散,巨大的冲击让他像个巨石垂直而下,直接砸在庭院中。

轰地一声,地面裂开一道道口子,卫英的身体陷入青石板内。两股力量的相互冲击碰撞,让他的五脏六腑受了不轻的伤,嘴里的鲜血止都止不住,一口口地往外喷。

他的那些跟班吓坏了,一贯的经验告诉他们,这个时候应该去帮忙,可是他们的腿就像灌了铅一般,根本就动不了。他们害怕地僵在原地,不敢直视蛊雕。

疾风没有玩够,朝着卫英飞来,又一次把他从坑里抓出来,向着天上飞去,等到了一定的高度后,再一翅膀把卫英扇下来。

卫英分毫不差地砸在原地,裂缝的开口变大,地面的大坑也在加深。卫英面色惨白,吐出的血染红了他的衣服前襟。

不仅如此,这一次的冲击让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全身的骨头在碎裂,那种痛楚从不起眼的针扎一般慢慢地扩大加剧,到最后他身上的每一块肉都在疼,像是有无数根的针在疯狂地扎他。

他痛的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狼狈极了,哪里还有一开始的趾高气扬?

疾风没有玩够,又抓起人摔了几次。它知道分寸,留着卫英的命,只碎了他全身的骨头,让他软的像一滩泥,摊在地上站不起来。

院子里的其他人已经完全吓傻了,陆行渊抱臂旁观,没有动他们一根汗毛,却让他们把恐惧深深地印在心底。

他们到底是为什么才会觉得陆行渊好欺负,陪着卫英前来挑衅?

他们追捧卫英,给人当牛做马,自以为高人一等,却只是没有遇上过硬茬。眼下陆行渊丝毫不把皇朝的势力放在眼里,揍他们就和揍条狗一样。

疾风玩够了,变回拟态飞回陆行渊的肩膀上,梳理自己的羽毛。

陆行渊啧了一声,看着坑中的卫英道:“不是我不给你机会,是你自己不中用。”

一个卫英不算什么,陆行渊还不至于觉得得罪了他有碍自己的计划。卫家对卫英是很宠,但也仅限于宠,并没有在他身上寄托过任何的希望,不然也不会放任他到这种地方。

上辈子卫家和谢陵有了冲突,卫英顺理成章地成了弃子,卫家对他的宠是有限的,只是他自己不明白。

陆行渊饶了那群狗腿子,在他看来这些人用不着他出手。他只伤了卫英,而其他人完好无损,卫家或者卫英的师尊追究起来,自有他们的好日子。?

谢陵听话地留在屋子里,等那些狗腿子抬着卫英下山后,他才从房中渡步出来。

“师尊,你讨厌他吗?”谢陵的目光从疾风的身上掠过,一脸笑意地看着陆行渊。只要陆行渊有一点讨厌的意思,他就让卫英彻底地消失在这个世上。

陆行渊施法把那些人劫掠的东西放回原位,又填平了地上的深坑,恢复院子的原貌。如果不是还有个生不如死的卫英,都要让人怀疑刚才的一切皆是幻觉。

疾风没什么精神,陆行渊把它塞回小世界。

面对谢陵的询问,陆行渊道:“一个连自己的价值都不能证明的人,何足挂齿?不过你说我用他做敲门砖,谢遥能信几分?能做到什么地步?”

陆行渊不是白白制造这场冲突,谢遥想要拉拢他,他正好借此事看看谢遥有多大的魄力。如果他堂堂一个七皇子,面对卫家都束手束脚,陆行渊也不指望通过他进入皇朝后,他能发挥多大的作用。

“谢遥和谢廉早有矛盾,明面上兄亲弟恭,暗地里各怀鬼胎。要是知道师尊彻底得罪了卫家,谢遥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谢陵分析道:“他很聪明,也知道审时度势,权衡利弊。这一点,他可比谢廉有用多了。”

谢陵难得对他的这帮兄弟有个正面的评价,这让陆行渊不由地想起上辈子的事。谢道义以裙带关系巩固地位,生下来的儿子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谢陵在宫里时,他们冷眼旁观,等谢陵得势后,他们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巴结拉拢,坑蒙拐骗,谢陵周旋其中,借刀杀人。

在那座吃人的宫墙内,聪明的人才能活到最后,不聪明的就只能做垫脚石。

“我如果没有记错,这些兄弟中,谢遥和你斗到最后?”

处理卫英耽搁了一点时间,陆行渊现在才带着谢陵去见谢遥。他们有足够的理由迟到,不急着赶过去,路上走的慢。

提到过去的事,谢陵现在已经没有那么抗拒,有陆行渊在身边,他也可以坦然面对。

他和谢遥不能算是斗到最后,而是他把谢遥留到最后。谢遥和所有人一样,陷入那个权力的怪圈中,他们都想要权力的位置,谁也不让谁,自然就得有一个胜负。

比起其他人,谢遥能称一声磊落,谢陵不排斥他。这辈子,谢陵对那个位置没有那么大的欲望,如果需要一个除他以外的人坐上去,他希望这个人是他推上去的可信之徒,而不是乱七八糟的什么人。

“人心是会变得,上辈子的经验教训并不完全适用于这辈子,师尊还是要小心些。”谢陵只是暂时选择了谢遥,如果还有其他的人选,他也会考虑。

在谢遥完全可信之前,他不会让自己从幕后走到幕前。

陆行渊明白他的意思,道:“谢遥到底行不行,就看卫英能把事情闹多大。”

谢遥想要拉拢陆行渊,卫家的怒火就得一起承担。搞不好他和谢廉的表面关系也会分崩离析,不能在维持粉饰太平的局面。

不过只要他扛过来了,陆行渊也不会让他吃亏。

谢陵出门去送信,一去就是一两个时辰。时间越是漫长,谢遥心里越是没底。他和陆行渊萍水相逢,总共就喝了一次酒,他有心结交,是他需要有识之士,但万一陆行渊不想卷进皇朝的浑水中呢?

谢遥烦躁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跟着他的金甲卫被他调配到院子周围。这次出行,除了金甲卫,他只带了两个贴身的暗卫,暗卫负责保护他的安危,要论谈心可就差远了。

偌大的庭院,天地空旷,谢遥环顾四周,在这种时候,除了手上的蜥蜴,他竟然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谈心的活物。他心里百感交集,再一次意识到培养势力的重要性。

他对谢道义而言,只是众多儿子中不起眼的一个,比上不足比下也不足。

就拿这个出行而言,他出门是按照一般的规格带金甲卫,每个皇子都能享有的权利,没什么值得炫耀之处。而谢迟出行,身边跟着的是白袍人,那是皇朝最神秘的力量。谢道义宠着他,让他随意驱使。

这以往是谢迟一个人的特权,大家都没有,心里还平衡些。但现在因为要联姻的关系,谢廉受到谢道义的重视,他出门身边也跟着一位白袍人。数量上是比不过谢迟,却也是一种他得宠的信号,这让大家的心里的平衡被轻易动摇。

他们会想,既然谢廉可以,那是不是他们努力也可以?

能不能驱使白袍人是其次,大家更想要的是白袍人代表的权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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