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节(2/2)

陆行渊表示过可以帮忙,但因为暗杀不断,谢遥心有余悸,没有让他插手。陆行渊乐得清闲,每日除了遛鸟就是炼器,研究小世界。偶尔还要给在外面拉仇恨的狼崽子顺顺毛,让他再接再厉。

于是在谢陵的不断挑衅下,皇朝大半的势力恨毒了他,如果不是碍于谢道义的威望,早已出手将他杀之后快。

“上辈子没能亲手处理这些人,想想还有点遗憾。”奔波一天的谢陵躺在陆行渊的大腿上,和他细细谈起这些天开罪的势力,不管是明处的,暗处的,还是墙头草,他都没放过。

从上辈子和这辈子的接触来看,这些人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只不过上辈子铺路的人是陆行渊,他没有真正和他们对上,这辈子有这个机会,他当然要好好弥补遗憾。

陆行渊的手指穿过谢陵乌黑的长发,寂静的夜空里,师徒二人坐在廊下乘风赏月。流水般的月光倾泻,一地银光微冷。

谢陵沉寂了太多年,一朝雨水化龙,自然是扶摇而上。陆行渊知道他乐在其中,由着他的性子来,没有干涉。

“前世的记忆固然能帮你占得先机,但今生你我改变了太多东西,不要掉以轻心。”

世间万物,有定数就有变数,关键时候,任何一点微小的改变都会演变成致命的危机。陆行渊适时提醒,以免谢陵陷入困境。

之后的一段时间,谢陵依旧掺和在皇城的各种杂事中,一直到蛮荒秘境开启前夜,各方暗斗的势力才稍稍消停,然后很快又演变成另一种躁动。

这个几年前就被奇玩阁放出风声的秘境,其内究竟有着怎样的危险无人可知。众人翘首以盼,集结势力,就为了一探究竟。

陆行渊暗中给无尘和凌玉尘传信,让他们先行离开,秘境汇合。二人接到消息后没有迟疑,一夜间人去楼空。

为了这次秘境,陆行渊准备充分,就连谢遥也显得十分激动,若非陆行渊说等秘境开启一两日后再走,他肯定已经迫不及待地御剑而去。

陆行渊让他不必着急,秘境开启前两日,积蓄的力量会在外围形成磁力场,就算他们现在去了,也不一定能进,反而有被卷入磁场死亡的危险。而且整个皇朝不是只有他们没有动身,其他人也在观望中。

谢遥在这种事情上颇有耐心,陆行渊让等,他就安静地坐下来等。一直到皇朝的其他人有了动静,谢遥才下令出发。可是没等他们迈出院子,谢道义就传话让所有皇子进宫。

这个命令来的突然,已经上了飞兽的兄弟二人不得不退下来,前去拜见谢道义。陆行渊就在飞兽上等他们,这一去倒是没花多少时间,但二人回来时脸色不好看,身后还跟着两个白袍人。

谢道义嘴上说着担心儿子的安慰,派出得力侍卫,实际却是监视。不仅谢遥和谢陵身边有,其他的皇子身边也有。

他们一共有九个人要去,就有九个白袍卫。这些人实力不弱,其中不乏有大乘期。

“白师兄,父皇要我们乘坐同一艘飞舟前往秘境,相互间有个照应,这头飞兽暂时用不上了。”

谢陵敛了面上的愠色,走到飞兽身边,对着陆行渊伸出手,看似随意的一句解释却把谢道义的目的透露给陆行渊。

白袍卫代表什么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它是仙皇权利的象征,以往谢迟出行有白袍卫随行,大家都知道那是谢道义的偏爱。现在谢道义一人给了一个,看似公平,实际却是一种制衡。

白袍卫带来的是无声的皇权威压,他们真的会听从各个皇子的命令吗?只怕不尽然。这些人表面听从皇子,实际还是谢道义的爪牙。

蛮荒秘境限制真君期的强者进入,谢道义不能去也打算分杯羹,下令太过明显,但要是打着保护孩子的名义,那就是天经地义的事,还能博个美名。

“仙皇可真是思虑周全。”

陆行渊不禁冷笑,嘴上说的是思虑周全,心里想的却是谢道义机关算尽,就算是自己的儿子利用起来也从不手软。

飞舟自仙宫内驶出,被谢道义叫走的皇子大多在飞舟上,谢陵和谢遥是特意折回来带上陆行渊,随着他们三人登上飞舟,船上的人瞬间戒备,看向他们的眼神充满了警惕和不善。

“蛮荒秘境难得一遇,还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凑热闹。”刺耳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充满傲慢和挑衅。

“七弟,不是二哥说你,凭你的实力就算有白袍卫在侧也会在秘境中举步维艰,更何况现在还带了两拖油瓶。你想玩兄亲弟恭的虚把式也得分场合,不然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占据船上最好位置的二皇子居高临下地俯视谢遥,眼神轻蔑,甚至不屑去关注站在一旁的谢陵和陆行渊。

“二哥此言差矣,蛮荒之地多一个人探路总是好事。你说对吧,七哥?”

住在二皇子隔壁的八皇子跟着帮腔,这话绵里藏针,看似替人解围,实际却是说谢遥有把人推出来做替死鬼的嫌疑,挑拨离间。

谢遥听见这二人的话不悦地皱眉,自从谢陵越来越脱离这些人的掌控,被谢道义另眼相待后,他们明里暗里的排挤就没停过,一切仿佛回到从前,百般刁难,不同的是现在的谢陵已不再是当初任由别人欺凌的模样。

他仿佛没听见这些人的话,一边护着陆行渊,一边让白袍卫去给他收拾个房间出来。

谢陵此话一出,不仅跟着他的白袍卫一愣,其他人也诧异地看过来,无不觉得他疯了。

白袍卫是皇权势力的象征,除了以前的谢迟可以在他们面前拿乔外,其他人见了他们无不礼让三分。

他们是直属谢道义的护卫,这次派来保护各位皇子是谢道义的命令,不代表皇子们可以使唤他们。

这一点从其他人对白袍卫恭敬的态度上就看的出来,偏偏谢陵毫不在意。他说的那么随意,好似跟着他的白袍卫就该做这种小事。

“不识好歹的疯子。”船楼上有人怒骂,打抱不平道:“真以为什么人都能随意使唤?”

谢陵没有抬头,似笑非笑地盯着眼前的白袍卫,道:“我使唤不动你?”

白袍卫没有反应,其他人以为谢陵吃了瘪,不由地发出嘲笑声。谢陵并未恼怒,带着陆行渊转身而去,轻叹道:“罢了,既然我使唤不动你,那你回去吧。”

白袍卫身体一僵,如果说一开始他觉得谢陵是自傲,那么现在他心里就是警惕。谢陵并非真的要他做什么,而是不动声色的试探。他们带着任务而来,又怎么能在家门口无功而返?

白袍卫自认倒霉,快步越过谢陵,对着谢陵一拜,转身上楼帮他收拾房间。谢陵盯着他的背影,白晃晃的影子飘忽不定,他没再说什么,好像忘了自己刚才说要把人送走。

其他皇子见状不由地愣住,嘲讽和抱不平都卡在嗓子眼里。他们纷纷看向身侧的白袍卫,想要效仿谢陵,可是目光以触及到那张面无表情的白面具就心底发怵,不敢造次。

谢陵孤身一人,做事没有章法,他什么都不怕,可是船上的其他人不敢,他们想要利益就离不开白袍卫的帮助。

从皇朝到蛮荒之地乘飞舟也需要两日的时间,白袍卫给谢陵挑了一间安静但视线开阔的房,住在这里可以很大程度上远离其他人。

显然白袍卫还是知道各个皇子之间的猫腻,只是不屑理会。

谢遥选在谢陵隔壁,他可不敢使唤白袍卫,他的饮食起居自有随行的人帮忙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