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节(1/2)

东皇钟现世,古三在逃。

天衍宗和皇朝接到消息,第一时间派出人手前来。其他势力未闻风声,但见他们行动,也不甘落后,这才导致出口处聚集了很多人。

疾风刚入人群,魔族就连忙围过来。他们撤出的时候,陆行渊还没有从另一层空间出来,对他的情况并不了解,此刻见他受伤以为是从秘境出来不顺利,并没有多想。

此地人多眼杂,陆行渊和谢陵默契的没有提起谢问。

“现在是什么情况?”陆行渊忍着经脉的胀痛,极力克制体内流传的真气,面色泛起一抹不正常的红晕。

出口处的人太多太杂,势力间争论不休,吵的人一个头有两个大,这让他更加不适。

琅煌想给他检查一下身体,他想了想拒绝了。

游风简短地给他描述了一遍现场的情况,大多是在关心东皇钟的下落,小部分个人恩怨。

皇朝那边进去的皇子死了两个,谢遥自始至终都当没看见谢道义,这会儿气氛格外紧张。

游风说着看了谢陵一眼,意味深长道:“白袍卫可不是善茬。”

谢陵面色微变,陆行渊握着他的手站起身,道:“我们去前面看看。”?

魔族让出一条道,陆行渊在人群中找到凌玉尘和无尘的身影,带着谢陵过去。琅煌跟在二人身后,他没那么多话,也没提要帮忙,而是看着陆行渊和谢陵处理。

无尘被谢道义劫持,佛宗和天衍宗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佛宗的人此刻正在让谢道义拿个说法出来,不然就要让天下人来评理。

不料谢道义倒打一耙,说佛宗和魔族不清不楚,他是不想无尘被蒙骗,才出此下策。

“我佛宗行事一向光明磊落,敢作敢当。师宗主,你空口白牙,倒打一耙,真当天衍宗还是多年以前的一言堂吗?”慧明大师护着无尘,对师无为的行为感到不耻,言语之间也隐隐有对天衍宗的不满。

一旁的红尺素不由地沉下脸,师无为擅长诡辩,若非此事他亲眼所见,说不定都会被师无为带偏。

“如今这世道,黑不黑,白不白,好人坏人都在一个泥潭里,看不清辨不明。立场这种东西,还有意义吗?”

凌玉尘一想到无尘差点出事,就忘不了自己扑过去抱住他时的恐惧和后怕。他带着魔情宗站的不远,和无尘保持一个相对较近的距离。

这会儿听到师无为诡辩,压不住内心的愤怒,冷笑道:“师宗主,你满嘴仁义道德,说的光正伟岸,是不是早就忘了陆隐川曾是你天衍宗的破厄剑尊!他的名声给你天衍宗带来了多少荣光你算过吗?你没有,你只会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利用天下人来审判他!你的道义是你一个人的道义,可是你也别忘了,天下人不是陆隐川,更不可能成为你的剑,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

凌玉尘越说越气,那是从陆行渊离开天衍宗起就憋在心口的气,对天衍宗的不满,对谢道义的不满,对他们那张虚伪面孔的不满,让他此刻畅所欲言。

慧明大师的指责师无为尚且可以接受,但被凌玉尘这样一个小辈怒斥,多少让他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他毒蛇般的眼睛阴冷地盯着凌玉尘,冷哼道:“我倒是忘了,你为了陆隐川甘为人下,此刻为他辩解是为了成全你的痴情?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陆隐川身边不缺你一个。”

“我年少不更事,难免荒唐,也难为师宗主替我记着,这个时候还不忘提醒一二。”

凌玉尘以前强抢陆行渊的事,二人已经不在意,师无为提起来他只觉得不痛不痒,反击道:“既然师宗主的记忆那么好,想来也没忘天衍宗是在知道陆隐川身世的前提下收养他。你们既然清楚他的身份,又怎么会对他的复仇一无所知?当年你对他口诛笔伐,到底是正气凌然还是做贼心虚只有你自己清楚!”

凌玉尘也翻了旧账,字字诛心。

师无为仿佛是被人踩了痛脚,面色铁青。

恰在此时,人群中传出一声嗤笑。众人抬头看去,陆行渊带着魔族大步而来。

凌玉尘的辩驳深得他心,二人隔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露出笑意。

此次秘境之行魔族不计前嫌,能帮则帮,不能帮也不会落井下石。这让周围的这些势力也不好在谈什么立场之论,见他们过来客气地笑了笑。

“想当年我爹同诸位也是把酒言欢,无话不谈。却怀璧其罪,被架上火架,招致他人杀心,落得个……”

陆行渊这话没有说完,但省略的意思大家心里都清楚。

他们可以说魔族不好,但实在难以昧着良心说陆晚夜不行。陆晚夜叱咤风云那些年,炼器一道他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他这人情绪稳定,不拿乔,而且痴迷炼器,很少会拒绝别人的请求。在场的不少大能都在他那儿修过法器,其实真说起来,那欠的人情从未还过,反倒是手里的屠刀更快一些。

“大家担心魔族报复的心情我很理解,但我魔族不是洪荒猛兽,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打大家有目共睹。试问师宗主对我魔族还有何不满,以至于要强制所有人同我等划清界限?”

陆行渊用父亲的名声打了个感情牌,随后才不慌不忙地质问谢道义。站在各自的立场上,魔族确实能让一些人寝食难安,但仅仅是那么一小撮而已,而不是全部。

有了陆晚夜这个让人惋惜的魔君在前,周围势力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或许是早就看天衍宗不爽,或许单纯的看师无为不爽,站出来力挺无尘的人越来越多。

不过也还有天衍宗的死忠,就算这样也力挺师无为,双方唇枪舌战,一时好不热闹。

陆行渊无视那些争吵,目光凌厉,眼神锁定在师无为身上,见他脸色黑沉如墨便觉得有趣,在这舆论上再添一把火道:“师宗主,之前在秘境中,你和皇城的人一起去追东皇钟,不知追到没有?”

东皇钟三个字如同天空中炸响的闷雷,让在场所有人的声音都消失了。

他们齐刷刷地看向师无为,眼神各异。

陆行渊继续不慌不忙道:“你肯为东皇钟的主人绑架无尘,不惜得罪佛宗,想必是对方给了你足够的筹码。我大胆猜一猜,这个筹码可是东皇钟?”

陆行渊语不惊人死不休,虽然他说的和佛宗刚才和师无为理论的是同一件事,但表达的方式不同,引起的效果也完全不同。

佛宗恼怒师无为对付无尘,话语里是为无尘讨公道。

陆行渊则是把这件事和东皇钟联系起来,把众人的视线引到东皇钟上。

师无为有没有东皇钟不重要,重要的是陆行渊要让他有。

就像当年陆晚夜布的局一样,他没有东皇钟,但最后所有人都相信他有。

这就是贪婪的人性在利益面前被放大了猜忌,他们宁可冤枉也不肯错过。

师无为意识到这是个圈套,连忙反驳道:“你血口喷人,我根本不知道他有东皇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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