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域的夜空静谧,如水的月色洒落在床榻间。
陆行渊不假思索道:“带着你游历天下。”
上辈子,陆行渊和谢陵是被囚禁在囚笼中的人,即便后来飞出去,也继续徘徊在囚笼身边,没有真正的自由过。
而这辈子,陆行渊和谢陵飞出囚笼,却一直在奔波忙碌,聚少离多,这就让陆行渊更加珍惜在一起的日子。
他想,等将来事情都解决了,他就带着谢陵去游历天下,走遍天涯海角,领略各地的风土人情,不再被困于一个地方,怎么飞都飞不出去。
“真好。”谢陵喜欢陆行渊描绘的一切,月色下,他目光真挚,带着纯粹的笑意和幸福。
“如果我们走累了,还可以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下来。”谢陵接着陆行渊描绘的世界,继续道:“凡人想要的是男耕女织,夫妻举案齐眉。我不一样,我这人荒唐,更想和师尊夜夜笙歌。”
谢陵的手不老实地在陆行渊的胸膛上画圈,他的手指没有用力,隔着衣衫轻轻地落下去,像一根羽毛,带着若有似无的痒意。手指划过的地方,似有一串细小的电弧掠过,让人一阵酥麻。
陆行渊喉结滚动,捉住谢陵使坏的手。
清冷的月辉下,他那双暗红的眸子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他的视线从谢陵的耳朵一点点往下,最后落在谢陵的唇上。
陆行渊抬手,用指腹按压他的唇,摸到他尖尖的犬齿。谢陵顺势咬在他的手指上,但他收了力道,没有使劲,说是咬,更像是含着。口中的热气都喷在指尖,顺着指尖一点点到心底。
二人间的气息变得灼热,陆行渊目光幽深,他抽出手,把人压在身下。
谢陵抬手搂着陆行渊的背,肺里的空气被榨干,他开始呼吸急促,气息微喘。
陆行渊揉了揉他的耳朵,触感柔软而滚烫。可是当他的手离开谢陵的耳朵时,他发现他的手也是滚烫的。
今日的夜未免酷热。
陆行渊放开谢陵,指腹擦去谢陵眼角的泪花,忍不住笑了。
谢陵满面绯色,受了欺负也是往陆行渊怀里躲,耳朵轻抿,似乎想把自己藏起来。
陆行渊抱着人侧卧,轻抚他的脊背。调侃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只是亲亲他的耳朵,不再逗他了。
头顶的星空渐弱,月亮躲进云层。
陆行渊在荒域养了两天,谢陵就在荒域陪了他两天。
白日陆行渊带着谢陵熟悉荒域,还带他去了第一次收疾风的地方,哪里还是常年冰雪覆盖,魔族离开后,妖兽没有天敌,开始成群结队地出来。
陆行渊没有惊扰那些妖兽,他在矿山找了一些炼器的材料,准备回去做几样防身的法器。
夜里谢陵还是黏着陆行渊,面对陆行渊的克制,谢陵尝了甜头,撩拨的越来越顺手。看着陆行渊步步忍让,他就开始得寸进尺。
可惜他忘了,任何忍让都有极限,当他突破陆行渊忍让的极限后,吃苦头的人反而变成了自己。
荒域没有春光,却也漫出几分春色。桃花在指尖绽放,花蕊凝露。
谢陵醒来时,他和陆行渊已经在离开荒域的路上。四周是他所熟悉的风景,他被陆行渊拥在怀里,疾风飞的又平又稳。
云雾在他们身下散开,偶尔能够看见大陆各地有灵光飞射,那是势力间的激战。
谢陵感觉自己没睡醒,他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仰头看向陆行渊俊逸的侧脸,脑子里闪过昨夜的一幕幕。
陆行渊恪守君子礼节,有分寸,不胡来,但也架不住谢陵日日撩拨。最后他把人捉上床,在那一声声的讨饶中,他没有真动谢陵,但把能玩的花样都玩了一遍。
谢陵在沉沉睡去前也没想明白,他这看起来就不沾情欲的师尊,怎么那么懂?
谢陵被陆行渊的气息所包围,这要是往日,他指定不安分,又开始招惹。但今日腰部的酸软让他生不出别样的心思,他靠着陆行渊紧实的胸膛,摸着环在腰间的那双手,想到昨夜的泣声,尾巴轻摇。
陆行渊知道他醒了,埋头在他耳朵上蹭了蹭,问道:“睡的好吗?”
谢陵的身体还很敏感,被陆行渊蹭的身体紧绷,一阵心悸。他仰头解救了自己的耳朵,却被陆行渊捉住,低头交换了一个吻。
谢陵很快气喘吁吁,紧绷的身体也软下来,他伸手推开陆行渊,面色绯红,擦了擦嘴道:“我一直以为师尊不近情欲,没想到师尊比我想象的还要大胆。”
白日宣淫,这种事要是放在以前,谢陵想都不敢想。
可是现在陆行渊做的那么顺手,完全不在乎他们在外面,身下是能听懂人言的疾风。
陆行渊低头,用指腹擦了擦他的脸,看着他笑而不语。
他不是大胆,而是面对的人是谢陵。他们是如此的契合和了解,在他面前,陆行渊又有什么可端着的?
“师尊挺会。”谢陵意有所指,揉了揉自己的腰。
陆行渊慵懒的神色微恙,似乎是想到什么久远的事,干咳一声,不自然道:“凌玉尘有些时候嘴比较碎。”
魔情宗专研双修之道,凌玉尘会这些不稀奇。他想追陆行渊那些年,没少和陆行渊念叨双修的好处,一步步试探他的底线。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陆行渊深知自己的命运是不见光的深渊,对此嗤之以鼻,感情对他而言奢侈而多余。他把凌玉尘说的那些当笑话,没想到有一天真的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谢陵愣住,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磨牙道:“凌玉尘……”
他怎么会忘了呢?这个人很早以前就对陆行渊图谋不轨。陆行渊还是剑尊时,唯一的桃色绯闻就是凌玉尘的功劳。
谢陵握住陆行渊的手,忍不住在心里腹诽凌玉尘。他不能说完全不在意,只是这是陆行渊遇见他之前的事,他这种时候翻旧账反而显得有点无理取闹。
更何况陆行渊从头到尾坚定选择的人是他,他又何必在意那些花花草草?
佛宗禅院,刚上了香被小和尚引入内院的凌玉尘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不适地揉了揉鼻子,在小和尚怪异的眼神下,连忙解释道:“我真的不是坏人。”
小和尚轻轻地哼了一声,道:“坏人从来不会说自己是坏人。你说要见佛子,我才勉为其难地给你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