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姨看向那处,语调有些尴尬,不自在地说:“没怎么见到,听说是个年轻女人……还长得不错,可惜沾了……”
庭萱留下橘子,带男人上了楼。
四层的门虚掩着,庭萱贴着听了听,隐约觉察出两道女声。不在近处,声音很低,一方像在哭泣。
过了会儿,人声消失了,紧接着是一阵摔砸物品的响动。
男人也听到了,手摸向腰间。
“两个女人。”
庭萱用气声说,示意他等在门口。
异动暂时停歇了,庭萱数了三秒,一脚踢开门。
文明社会的人很难想象出这类污浊气味。
屋内卧室传来一声惊呼,接着门被人拉开。庭萱正皱眉掩鼻,懊恼忘记带上口罩,猝不及防对上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
是个年轻女人,眼圈还红着,握刀的手不住颤抖,惊疑地看向庭萱,“你是谁?”
庭萱缓缓摊开手,朝上平举着,“放下刀,我对你没威胁。”
她保持着投降姿势往前挪,倒是女人被逼得不住后退,直到抵上门框。
“王晓莺。”
庭萱终于检索到一点相关记忆。
女人张了张口,手不自觉垂下一点,“……你到底是谁?”
庭萱停在距她不到一米的地方,趁这一瞬间松懈,抬腿踢飞了女人手里的匕首。
“呜……”
王晓莺捂着腕骨,跌坐到地上。
庭萱把匕首踢向门口,才绕过瘫坐在地的人,走进卧室。
床上躺着一个赤裸的女人,浑身血珠和淤青,肌肤蜡黄,骨肉嶙峋。
她看向衣冠楚楚的庭萱,又扫了眼仓皇起身的王晓莺,发出一声嗤笑。
卧室里阴暗无比,满地都是废弃针筒、外卖塑料盒、长年未洗的内衣裤、带着脏污的卫生纸和锡箔。
脚边有个新碎裂的相框,是方才两人争执撒气的物件。
庭萱弯腰欣赏了会儿这张合影,才开口:“王晓莺,这种人你也要守着?”
照片里是两个穿着学士服的年轻女孩,其中一个向空中抛出帽子,另一个看向身侧。
门口的人又抽泣起来。
李妤沙哑的嘲讽响起:“总有人喜欢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