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桃摆手:“行了,明天直接去看看就知道了。”
众人应下。
夜幕降临,东阳养疗中心,岑天骄一边喝着酒,??x?一边拍着玻璃说:
“老大,我瞧着要不了一年,苏老板就能彻底接手东阳了,等你醒来,咱们可都是她的手下了。”
“不过别说,让苏老板担这个大任好处真是不少,咱们拓荒军有老婆孩子的都丢去妇幼院和学校了,一门心思的扑在任务上,哪怕没你领队,砍丧尸取晶核,效率也不输以前,大家都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啊。”
“哎,大家都挺好的,就你不好,我可听说你那个情敌,黄头发姓雷的小子跑去楚家闹了个天翻地覆,还想着压着楚月给苏老板道歉呢,你说说,这搁哪个女孩身上不感动啊。”
“还有东区那个顾明池,我一个老大粗都看出来这人对苏老板图谋不轨了,估计听到苏老板回来的消息要来刷脸了,老大,你这死的太不是时候了,媳妇还没追到手就躺下了,这不是给情敌可乘之机吗?”
时子晋好不容易睡了一个好觉,听到有人在他耳边叽叽歪歪这些他最不想听的,有些不太情愿的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看到是岑天骄,就忍不住想去踹他。
但刚伸出脚,他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腿从岑天骄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他愣住,一时分不清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可明明岑天骄的声音是那么清晰,眼前的一切又那么真实。
这时他的目光瞥见了疗养液里的那具尸体,那分明是他!
是怎么回事?
他死了,灵魂出窍?
他又看向喝得有些颠三倒四的岑天骄,忽然错愕的发现,他似乎可以钻进岑天骄身体,将他取而代之!
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想起自己曾经继承过的一个异能——怨魂。
他还记得继承后,苏桃还觉得他变了一个人似的。
就是因为怨魂可以上身任何人,但又因为自带很深的怨气,会直接吞掉被上身人的意识和记忆。
本质就是个很恶毒的异能,没想到却能让他身死后意识脱离躯体
这时喝成斗鸡眼的岑天骄突然看到了“完好无损”的时子晋,愣了一下,结结巴巴道:
“老大,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别激动,用不着这么快复活,快躺回去吧。”
时子晋想拍他,但考虑到自己现在就是个“灵体”,只好饶了他: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原来死亡才能让他偷生
岑天骄觉得自己一定是喝大发了,不然怎么还能看到老大完好无损的站在他面前,还说话呢。
身上还一点伤都没有,就是看起来有点虚,肯定是他喝高了眼睛有点花。
时子晋见他呆呆的,以为他听不见他说话,一时间心都凉了半截。
“听不到?”
岑天骄还是一脸呆滞:
“听到了,老大你是需要我做什么,所以才托梦给我的吗?没关系,你尽管说,我醒了一定去给你办。”
时子晋放下心来,跟岑天骄交代道:“我出去看看。”
岑天骄张着嘴,眼睁睁的看见他直接穿墙出去了。
这酒,后劲有点大啊。
夜色下,时子晋站在楼顶上,感受着这种状态带给他的新奇体验。
很轻,很自由,一阵风来都能将他吹散。
但他又能控制着重新凝聚。
他触摸不到任何物品,没有痛感,闻不见气味,无畏冷暖,感受不到饥饱。
他能与风随行,去到任何一个地方,与夜行的鸟儿并肩,与月色同辉。
这种放纵与自由的感觉是他从未体会到。
他被使命与责任束缚了半生,他不能哭,不能松懈,不能不自律,不能随性,不能因为所爱之人辜负人民。
他做的任何一件事都不是为了自己。
他把自己拘在条条框框里,困在深明大义下,每一次受伤与流血都是在献祭自由与人格。
他抬头看着夜空,从未想过,原来死亡才能让他偷生。
起码在身体恢复重生之前,他不再是身担重任时少将,无法再冲锋陷阵,不用再没日没夜的做任务,四处颠沛流离。
他笑起来,那畅快与肆意,惹得繁星都侧目。
苏桃这个晚上睡得很不踏实,总觉得有人在看她。
她素来相信自己的直觉,起来四处看了看,只有翎羽咕咕两声,喊了句:“晚上好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