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1/2)

明熙帝已经决定让她死,但为了皇室的颜面,不能直接下毒,要的是她的死,表面上看很正常。

生产过程中,本来就是要喝补汤的,把补汤换成能让人大出血的药,一点都不难,而且当时,陈氏也是毫无察觉地喝了下去。

但她生的很顺利,没有死,也没有大出血,只在稳婆说出母子平安之后,惊讶地说了一句:“不是女孩吗?”

因为这种药本来就有可能失败,或者起效没那么快,所以当时皇上也没怎么当回事儿。

后来陈氏对儿子不怎么上心,照顾得很敷衍,只一天天地打发人去告知端王爷,催他回府。

明熙帝得知之后,又生了一场气,再次叫人下手。

仍旧没有用。

锦衣卫加重了药量,第二次下手,仍旧没用。

皇上得知之后,索性让人换成了毒,仍旧没用。

陈氏的身体,好像百毒不侵,不管是药还是毒,喝下去都完全无害,陈氏仍旧活蹦乱跳,娇艳如花。

本来这还不是最吓人的。

最吓人的是,端王爷终于办完差使回了一趟府,然后,陈氏立马就面色苍白,还吐了血。

但,那个时候距离下毒已经过了五六天了啊!

前五六天毫无症状,端王爷一回府,就忽然发作出来,这也太吓人了,而且关键是,这个毒最厉害的就是无症状啊!要的就是死的无声无息啊!可她却病的这么……我见忧怜。

然后呢,端王爷去看了看孩子,把下人什么的全换了,又叫管家上心照应。

但一直没有去看陈氏。

于是陈氏等不及了,第三天的时候,去找了端王爷。

要知道,因为之前的事情,端王府满府都是探子,陈氏身边更是,可没有人看到她配药,也没有人看到她买药,但端王爷就是中了药,完全没有理智,立刻就要跟陈氏敦伦。

明熙帝得报,觉得太诡异了,怕对端王爷不利,就找人把弟弟强行弄了出来,结果一出来他就恢复了,太医一把,完全没有中过药的迹象。

明熙帝又想起之前她在宫里下药,当时因为是丑事,又是当场抓到的,所以没有注意药的问题,但想想,陈氏母亲早故,父亲又没有妾室,她一个千金小姐,哪来的这种药?

明熙帝立马就想把她抓来拷问。

结果去抓的时候,她正跟孩子说话,当时的盛明麟还不到一百天,却抓着她的手指不肯放手,稍微一扒拉,就哇哇大哭,哭得背过气去都不松手。

报回去,明熙帝想着终究是弟弟的子嗣,不忍心,便说还是暗查吧,但端王爷自己也彻底不回府了。

…………

卷宗下头,就是监视陈氏每一天的记录了,太过繁复,盛明麟暂时跳过那些,先看了看别的。

里头还有一些对陈氏闺中的调查。

盛明麟越看越震惊,道:“四哥,我觉得娘亲的猜测是对的,这两个人,可能真的是一个人。”

他顿了一下,“当时珠珠的梦中,那坏珠珠……那鱼眼说,‘你又生不出儿子,赚了钱不就是给我用的’,我一直觉得这句话有些别扭,现在想想,第一句确实太古怪,不像女儿对母亲,反倒像后宅女子争宠,又恶毒又酸气四溢……可其实,第二句更古怪!她为何会理所当然地觉得,女儿也可以继承家业?”

要知道,如今家业承继,真的极少极少会考虑女子的。

女子是要嫁人的,父母的陪伴大多只到及笄,余下大半生都在夫家,之后又会有儿女,就连女子自己,心里也是更向着夫家的。

当然了,寻常人家逼不得已还可以招赘,可他们是王府!不管女儿还是赘婿,都是不能继承爵位的!

所以,假如说,盛明麟死了,端王妃不再有别的子嗣,那他们最可能的做法,也是过继。

过继一个儿子,好继承端王爷的爵位,支应门庭,出将入仕,奉养父母,也为外嫁的姐妹撑腰,这才是正常的做法。

这真不是不疼爱女儿,而是越疼爱女儿,才越会为女儿安排好这一些,有娘家,娘家有人,外嫁女才有底气,真有个万一,也有个地方可去。

否则的话,家业给女儿,不就等于给了女婿?那端王府不就等于不存在了?那端王爷辛苦这一辈子为了什么?死后何人能祭祀香火?

珠珠太丢撵啦

所以,假珠珠这话,真的很古怪。

盛明麟指着资料上:“你看,陈氏也是如此,她理直气壮地争陈府的家业,把弟弟当成争家产的对手来对付。”

那陈氏在闺中时,与弟弟的关系不好。

陈老爷子对陈庆余略好一点,她就会生气会闹腾,说他重男轻女,后来长大些,甚至偷偷出手对付陈庆余,找青楼女子勾引他,引诱他去赌博游乐……下手之狠毒,何止是把他当成争家产的对手,简直是当仇人来对待。

陈庆余的荒唐,几乎可以说是她一手造成的。

只是表面上没有撕破脸,所以有很多事情,陈庆余根本不知道。

可陈庆余是她唯一的弟弟啊,哪怕陈庆余没出息,起码也当个人使,就算你进了宫成了娘娘,宫外头有个自己人,也能跑跑腿不是?

所以,这真的很古怪,很不寻常。

四皇子看着,脱口道:“难道她原本是个男子?”

“不会吧,”盛明麟道:“她对你的样子,应该不像男子啊!”

确实。

四皇子眉头紧皱,有些作呕,半晌才道:“珠珠儿是天生祥瑞,鱼眼很有可能是提前就知道了这个,所以,她才处心积虑,嫁给端王叔,然后,想生下祥瑞,一生荣光。可是她没有想到,生下来的是你,所以,她才会说那句,‘不是女孩吗?’又所以,她才会不疼爱你。”

盛明麟点了点头,神情平静:“对,可能是这样的。不过,她不止是不疼爱我,对外公舅舅也完全不孝不悌,她可能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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