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愕然:“盛明珠??”
“对,就是她,”云先生道:“只要让我见到盛明珠,我自然有法子打开,只需要单独相处一刻钟就好。”
三皇子道:“为何?”
“你说呢?”云先生轻笑一声:“那当然是因为,这神异药房,本来就是她送给我的啊!”
三皇子皱眉:“怎么可能!珠珠才多大!”
“就是她。我没必要扯这样的谎。”云先生轻轻笑了一声:“她天生祥瑞,她未卜先知,她如此神异,你为什么还把她当寻常人呢?”
他的声音低得,宛如情人间的呢喃:“殿下啊,是前世的她,前世的她与我情深爱笃,给我这神异药房……我们约好了,我一直在等她的转世。”
三皇子惊愕抬头,看着他。
云先生本来就生得眉目秾丽,此时低头看着他,明明年华不再,仍旧美得惊人。
他低低笑道:“她手里的好东西,比我多得多,用药终究是下乘,若能有别的手段,不是更好?为此,不管冒多大的风险,都是值得的,殿下说是不是?”
三皇子咬牙良久:“你,你没有骗我?”
云先生不紧不慢:“你能得到好处,我也能,你说了,我们在一条船上,我没必要骗你。”
三皇子点了点头,霍然起身,大步走了。
云先生缓缓地放松了脊背,倚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双眉紧锁。
他原名崔昀,化名云之蹊,祖籍南京,少年时,便是名满京城的美男子。
他擅文擅画,擅棋擅琴,什么都是一学便顶尖,自负天才,意气风发,行事十分张扬。
可那时,他确实是太年少了,并不知道,没有足够的家世,没有人撑腰,过于张扬,并不是什么好事。
有一次,友人约他出游,他却在城外,被贼人掳走了。
那些贼人,把他当女子一样轮番凌辱,几日几夜,然后剥光了扔在闹市街头,被家人找到的时候,他正被一群乞丐亵玩。
他没有死,但他快要疯了。
他并不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之后,他的父亲莫名获罪,有人来找他,让他去当小倌,就放过他的父亲。
他去了。
他忍着那些恶心的调 教,一直到挂牌之后,才发现父亲早已经死了。
他恨极了,想告官,却被抓了回去;想逃走,亦逃不出天罗地网;他最终拉下脸,勾搭那些有断袖之癖的客人,却一次又一次地被耍弄。
他就像被裹挟进了一张浓稠黑暗的网,不论往哪个方向走,都逃不出去。
然后他得了脏病,又然后他快死了,被扔进了乱葬岗。
他恨极了,一步一步爬出来,快没力气的时候,却有一双绣鞋停在他面前,一个骄矜的少女声音,似乎十分震惊地道:“这团烂泥?也是高分?”
他听不懂……他意识昏沉,他想,他大概是要死了吧!
谁知道,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进了明亮干净的房间,高床软枕,身上病痛消了大半,他偷偷检查过,就连那所有大夫都治不了的脏病,居然也不药而愈了。
然后,便有一个小少女过来,一副天真活泼的样子,说她救了他。
他看的出她的虚情假意,却本能地觉得,她是他报仇的关键,于是也对她温柔款款。
但,很快他就发现,她似乎有神奇的手段,能察知他的真心假意。
于是他每天都对自己说,她好美,她好可爱,她救了我,我爱慕她,我爱她爱到无法自拔……每天都这么拼命对自己说,天长日久,连自己都有些分辩不清了,果然有效。
他容貌渐复,身体也渐渐恢复,一步步展露才华,又情意绵绵,迷得她神魂颠倒,步步筹谋,慢慢地,他得知了许多。
他要毁掉大盛
譬如,她居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又譬如,她有神物名为“系统”,能检测优秀男儿,还能查知旁人的好感度……
但似乎也并不怎么厉害,他骗过了自己也骗过了系统,当刷到满级之后,系统就会认为这是一种不会改变的情感,不再进行检测了。
可笑,这世上哪有永远不变的爱情?更何况,他从一开始,就是欺骗?
既然系统已经奈何不了他,他就不再哄骗自己,反而在心里一次次提醒自己,永远保持清醒……但戏却演的愈发真。
情到浓时,她送他订情信物,半块玉珏,说这是她从小带在身上的东西,伴随她穿越了时空。
可就在他以为,她已经爱他如痴如狂时,她告诉他,她要嫁给端王爷。
挺好的。
他是虚情假意,骗过了自己,她倒是真心真意,在权势面前却不值一文。
他开始为她出谋划策。
毕竟她如果成了端王妃,他想报仇或者想做什么事,都会容易得多。
可她实在是太蠢了。
她任性冲动又自大自恋,演起戏来破绽百出,还总是莫名其妙地鄙视旁人,好像他们这些“古代人”全都愚昧不堪,所有女人一定嫉妒她,所有男人一定会被美色所迷,所有官员一定贪赃枉法……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