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麟就好像在他心里安了个耳朵一样,道:“是亲的。”
一边又笑道:“你倒是动动脑子,别老听我说。我们的意思是,如果他图的是药,那用昭哥儿钓一钓就是了,端王府本来就是陈善待过的地方,现成的饵。只是昭哥要万万小心才行。”
霍沉昭点了点头。
沈凌绝恍然,他问:“可昭哥儿是咱们一伙的,他会信吗?”
“当然会信,”盛明麟道:“他又没有别的办法了,这就好似溺水之人抓住一根稻草,他心里乐意信,就会信的。”
“行吧,”沈凌绝点了点头,“其实直接问陈善不就是了,她不是还活着吗?”
盛明麟嗯了声:“肯定要问的,不过一定要小心,别把旁人引到那儿去了。另外陈善活得糊里糊涂,她未必说的清楚。”
“行了,孩子们,”端王爷打了个哈欠:“不早了,咱散了吧。”
盛明麟一边站起来一边道:“爹,你小心点儿,我觉得那人脾气不大好,小心他杀个回马枪。”
端王爷嫌他啰嗦,抬脸问:“我怎么小心?”
盛明麟道:“别睡觉了?好好守着娘亲和珠珠?”然后他故意小声嘀咕:“虽然打不过但心意可贵啊!”
端王爷:“滚!!”
盛明麟笑着起身走了,原来弱这个梗,拿来玩别人的时候也是挺有趣的么!
走到门口他又想起来,道:“对了爹,度厄大师?”
端王爷挥手,盛明麟就直接走了,出来之后他又去叮嘱了盛大威风守着,然后才真的走了。
沈凌绝道:“你跟你爹挺好玩的,有事的时候你一句我一句,配合挺默契,想的都是一个路子,说半句话就懂了。可一没事,就有点王不见王那意思。”
盛明麟笑道:“大概他讨厌蛐蛐吧。”
沈凌绝并不知道青蛐蛐生了个蓝蛐蛐的梗,问:“什么意思?”
盛明麟笑道:“不说了,你回去睡,也警醒些,别睡太沉,我跟昭哥儿一起睡。”
沈凌绝应了一声,看了看天色:“行,那我走了,有事明天再说。”他就直接跑了。
霍沉昭跟他回了泽园,他们进去许久之后,边角一间院落的屋檐下,一个人影轻轻一翻,大鸟一般落到了地上,面色阴冷。
他本来想等珠珠回了房再下手把她掳走,没想到他们这么警惕,他人都走了,还这么小心……
不过也无所谓,总有机会的。
他翻身跃了出去。
珠珠的朋友太少了
离得太远了,霍沉昭也没有听到,他低声跟盛明麟商议,“我的房里,那些医书一定要放好,然后,我想想,挑一两个稀奇的丸药出来造声势,你再叫无歧帮着传传。”
盛明麟正闭目思忖,道:“不用传,这种事不用太刻意。”
他正寻思别的,没解释,只道:“你睡吧,不早了。”
霍沉昭道:“我给你点着穴位,你再运行几遍惊鸿?”
盛明麟立马躺正了:“来。”
霍沉昭直接虚空抓了一杆笔,给他一一点着穴位,盛明麟努力运行,本来还想运行完了安静想事儿的,结果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听说武人看书能催眠,文人学武自然也催眠,古人诚不欺我。
第二天,肯定也不能去吃素斋了,端王妃也没出门,就在房里算了算帐。
盛明麟估摸着珠珠起床的时间过来,团子醒了,第一句话就问:“韩酒酒回来了吗?”
盛明麟道:“没有。”
团子就很悲伤,坐起来,耷拉着小脑袋:“韩酒酒为行么要跟漂亮锅锅打架呀!韩酒酒可系珠珠的朋友呀!珠珠的朋友介么介么少,只有……秦锅锅,星星锅锅,许先生,云朵叔叔,郑伴伴,何伴伴……”
她说的伴伴,其实是跟明熙帝学的,郑忠顺从小跟着明熙帝,明熙帝偶尔会叫他大伴或者伴伴,本来是陪伴的意思,到了珠珠这里,就是所有她喜欢的太监不管年纪大还是小,全都是伴伴。
珠珠扳着手指头一个一个的说,超悲伤地扳完了手指头,又把脚脚一抱,开始扳脚趾头,扳了一只脚脚,另一只脚脚只扳了一个。
团子更悲伤了:“珠珠的朋友也太少啦!脚脚都用不完!!现债又少惹一个,珠珠好难过啊!”
全程看着的盛明麟:“……”
你别难过了,你哥哥我更难过,你的朋友比哥哥的还多。
但盛明麟还是只能道:“珠珠儿别急,韩酒酒应该没事的,昨天晚上那个不是韩酒酒,是别人冒充的。”
团子问:“那韩酒酒行么时候回来呀?”
盛明麟摇了摇头:“不知道。”
其实韩酒酒应该回不来了,就算将来可以杀死那个他身体里的人,谁知道会不会又有别的事情发生?所以谁还敢让他接近珠珠?
盛明麟道:“那个害了韩酒酒的坏蛋,可能还要害别人,所以在抓到他之前,珠珠不管去哪儿,一定要带着盛大威风,好不好?”
团子有点怕怕:“他很腻害吗?比……比漂亮锅锅和七锅锅还腻害吗?”
盛明麟无比善良,没有趁机破坏他们在团子这儿的形象:“不是的,是因为没跟他打过,所以摸不清他的路数,怕打起来护不住珠珠。”
团子恍然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