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程重锦温和地道:“她若想见,就算不亲至,也会派人召我们去见,她若不来……就是不方便,我们不可以去打扰。”
小胖墩抱着小屋子,沉默了很久,才小声道:“她会不会不来?”
程重锦仍是十分温和,道:“她不来,一定有她的理由。”
“才不会!”小胖墩大声道:“她这么好看,这么可爱,就像画上的娃娃一样,她,她一定是个好孩子!才不会像别人一样!她说了跟我是朋友了,她才不会不来!”
程重锦无奈,放下书,过去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弟弟。
忽听不远处一声哧笑,程家兄弟两人都不由微僵。
少女冷嘻嘻地道:“这是在等谁呢?又勾搭上了哪家的姑娘啊?我好心劝你一句,如今连皇爷都在,你可收着些吧,你这样上不得台面的婢生子,若是招惹了哪家的贵女,旁人可不像我们这么好说话,到时候打杀了你也就罢了,还要连累爹爹跟着丢脸!”
讨人喜欢的小孩儿
小胖墩小声回嘴:“才没有!是,是我在交朋友!”
程碧玉嗤笑:“哟,这是连弟弟也利用上了?”
程重锦一言不发,笼着弟弟的小脑袋就要回去。
程碧玉压低声音嘲笑道:“果然是小妇养的贱货,一个个都是狐媚子相,小小年纪就知道勾人,呸!不要脸!程家怎么生出来你们这种丢人现眼的玩意儿,就不该带你们出来,真是碍了我的眼…”
不远处几个少女结伴而来,程碧玉这才迅速收声,几人说笑着进了程家的帐篷。
聊了没两句,便有一个少女迫不及待地道:“你听说了吗?昨天端王世子和小公主,碰上了你们家……”她抬抬下巴,示意了一下那个方向:“说了好一阵子话呢!”
程碧玉一愣:“哦?”
她随即冷笑道:“那一位,就是天生的狐狸相,若是碰上哪个贵女,我少不得要担心他行止荒唐,侮辱门楣,得去敲打一二,端王世子倒是没事儿,但凡爱惜名声的世家公子,哪会有人会跟这种自甘下贱之人来往?岂不是平白叫人笑话?”
几人纷纷赞同:“那倒也是。”
有一个黄衣姑娘细声道:“但端王世子甚少出门交际,他那些个荒唐传言,端王世子未必知道……毕竟,他算哪个台面上的人,哪有人会把他的事放在世子爷耳边说?”
看程碧玉皱眉,她又低声道:“听说端王世子认识许多江湖人,极有侠义心肠,若是他们交上了朋友,纵有什么传言,端王世子想必也是不在乎的。”
程碧玉沉了脸。
黄衣姑娘点到即止,也不再说。
黄衣姑娘姓柳,行二,父亲是刑部侍郎,前几年一直是程大人的下属,自然是要捧着她的,但程碧玉性子不好,脾气一上来说话难听得很。
她也是正经人家教养出来的嫡女,凭什么天天被她当奴才骂?
可偏偏程大人又升官了,家里人叮嘱着不能得罪她……那就让她得罪不了的人去收拾她好了。
柳二姑娘低着头,旁边几个姑娘若无其事的说着闲话,“前几日的事情,听着真是有意思,端王世子才十岁,竟能智擒暴徒……”
那边,
珠珠一觉睡到了快巳正(10点),醒来的时候,身边只有盛明麟和霍沉昭。
一醒了,荔枝便问她:“主子今天穿哪一身?”
珠珠想了想,问:“皇伯伯债家吗?”
盛明麟笑道:“皇伯伯一大早就出去打猎了,爹爹和四哥哥也去了,”一看团子还想说,又道:“七哥哥和星星哥哥也去了。”
团子有点垂头丧气:“唉!珠珠要系早减醒就好啦!早减醒就可以去打猎啦!那珠珠不穿打猎衣服啦,没有皇伯伯帮忙,珠珠寄几可能射不远。”
于是荔枝笑着,就给她穿上了采药女的衣裳。
采药女的衣裳表面上是粗布,没有花样,腰带还是布条条系的,还有一个配套的小头巾,穿上之后,可可爱爱。
盛明麟正含笑看着,就听荔枝道:“世子爷,霍少,娘娘给你们也准备了,跟我们主子这个是一家子的呢!”
团子立马双眼锃亮,转头看着他。
盛明麟:“……”
行吧,于是盛明麟和霍沉昭也换上了一身农夫装,也都在显眼的地方打了补丁,还都有背篓。
团子十分兴奋,草草吃了几口饭,赶紧背上背篓,就想出门儿。
人都要冲出去了,忽然看到了挂在床头的小弓,一下子想了起来:“呀!珠珠差点忘了,还没去找大意锅锅和小意记记哪!”
盛明麟看她忘了,也没有提醒,但她既然想起来了,就叫人拿着弓去找他们了。
这张弓并不豪华,但也十分精致,看着比珠珠用的那张还好看,因为珠珠用的那张,为了假装猎户,还缠了破布,所以看着就破旧一些,而这把却是光鲜亮丽。
一行人一出门,路过的人纷纷侧目,要不是身后有侍卫,差点以为有农人跑进来了。
但身在高位就是有这样的好处,你哪怕穿个乞丐装也没人敢说啥,还会赞一句有趣。
离得不算远,团子迈着小短腿儿,跟着侍卫找到了程家的帐篷,在外头就大声叫:“大意锅锅!小意记记!你们起床了吗?珠珠来找你们玩啦!”
帐篷帘子一掀,小胖墩飞一般冲了出来,惊喜极了:“珠珠!!”
他飞奔过来,要不是霍沉昭过来按了一下他肩膀,差点把珠珠撞飞。
小胖墩被按住,还张着小胳膊,试图来抱珠珠,笑眯了眼:“珠珠!我以为你不来了,”他欢喜地满地乱蹦:“我真开心!你真的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不来的!”
团子不好意思地道:“珠珠起得有一减减晚。”她把小弓给他:“这系珠珠送给你哒!”
“啊,”小胖墩欢喜得不可不可:“真好看!我喜欢!谢谢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