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不解释,旁人有想凑趣儿解释的,当然也不敢多事。
下头看小公主不那么兴奋了,立刻叫人送了点心上来,相貌平平名字其实也平平的的田羙,因为名字,得到了小公主的格外关注,第一个递给小胖墩,第二个就递给了他。
其它人:“……”
所以现在改名还来的及吗?
这边的椅子都是圈椅,团子自己坐着椅子啃点心,一边仍是瞧着场中。
因为七皇子和沈凌绝太认真了,太卖力了,所以大家的球瘾也被调了出来,场上开始真打了,看着很激烈,团子看着累,就转回头来,结果一眼就看到了张廷玉,正看着这边,眼神儿有种奇怪的感觉,恶心又恐怖。
噫!!
团子当场被吓了一跳。
其实张廷玉看得是程重锦,但程重锦正好坐在她后头,于是就好像在看团子了。
团子猛然往后一闪,从圈椅上头掉了下来,把几个人给吓的,全都猛然站起,伸手来接。
团子被好几个手臂接住,看了看都不算太熟,连外哥也不是,小嘴嘴就开始瘪了:“四锅锅!四锅锅抱珠珠,珠珠怕怕。”
四皇子已经站了起来,快步过来,把珠珠抱进了怀里,“不怕不怕,怎么了?”
团子点心也掉了,把脸往他怀里一埋,小手手盲指了一下张廷玉:“介个人债看珠珠!珠珠怕怕!他系不系要次小孩?”
其实那个方向不止张廷玉一人,可张廷玉跟团子对了眼儿,难免心虚,赶紧站起来陪笑:“是我不好,吓着小殿下了,我只是瞧着殿下可爱的紧,多看了几眼,我给殿下陪个不是。”
程重锦也站了起来,只觉颇为解气。
他倒真不是故意坐在这儿的,他心中对盛明麟和珠珠极为感激,所以对珠珠也格外上心,坐的近纯粹是因为想照顾珠珠,没想到还有这个意外收获!
从他一进来,张廷玉就不时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过来……这下好了,看他还敢不敢看。
本来珠珠是个小孩儿,哪怕身份再高,在这种时候,大人都多半会说一句孩子话不必在意……之类的,张廷玉自然就顺着台阶下来了。
但没想到,四皇子立刻道:“珠珠怕你,你先离远些吧。”
张廷玉一脸无奈,忙自找台阶:“是,是,我去看看午膳准备的如何了。”
一边拱拱手就走了。
一转过身,他脸上的恭敬就全部退去,化为了满面愤怒。
四皇子这种处事方式,连礼贤下士都不懂,也想得人心?!我呸!
可是在愤怒中,又夹杂着十足的惊惧。
珠珠,是明熙帝在大朝上面对文武百官,亲口认定的祥瑞,她不是一般小孩儿,不管是从祥瑞上来说,还是她的地位来说,被她讨厌,对他的名声是会有影响的!
可是,为什么?
他不认为一个小孩儿真有什么想法,所以,是不是盛明麟知道,那天是谁推了他?
他那天实在不该一时冲动的……可若是盛明麟知道了,他该怎么办?
张廷玉一时手脚冰凉。
不烧热灶烧冷灶
那边,
他一走,四皇子轻轻拍着珠珠的背,道:“珠珠儿,不怕了,他走了。”
团子慢慢抬起脸儿,小心地看看左右,看那人果然走了,这才放了心。
但也不肯自己坐了,抱着他脖子不撒手。
四皇子就抱着珠珠回去坐下,叫了人来,给她洗了洗小手,嘴上的点心渣全抹他身上了,抹得还挺干净,也不用擦了。
正好盛明麟换了衣裳回来,已经有人跟他说了这件小事,盛明麟也不多提,笑道:“珠珠儿,哥哥抱。”
团子让哥哥抱了,四皇子拍了拍身上的点心渣,笑着点了点珠珠的小脑袋。
徐景曜笑道:“四表兄,这边备了一些衣裳,我陪你去换一件?”
四皇子犹豫了一下:“也好。”
他就跟着他过去了,徐景曜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子,两人也是正经亲戚,见过几回,说话也比较方便。
徐景曜就问他:“听小殿下说,表兄给程重锦赐了个字?”
四皇子点了点头:“陶朱人还不错,知轻重,懂经济。”
这个评价很高了,徐景曜微讶点头,道:“他之前也是被程大小姐欺负得狠。”
四皇子道:“确实,陶朱为了生母之病,不惜自污声名,与三教九流来往,一片孝心,难能可贵。”
徐景曜恍然点头:“原来如此。”
他递这个话头,本来就是有用意的,知道四皇子要提拔他,肯定要给他铺路,接下这个话头,也就是接下了这个活儿。
于是,等大家打完球,各自收拾好进了厅,准备用饭,徐景曜便笑着与盛明麟说起珠珠劝他取字的事儿。
盛明麟闻弦歌知雅意,立刻笑道:“四哥昨儿才给重锦赐了字,重锦擅长经济之道,四哥为他取字陶朱。”
程重锦急起身道:“不敢当,是四殿下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