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张,大饼一张那个张。
我姓王,你家盛大花花头顶上那个王。
但团子显然很吃这种自我介绍,点了点头,看着他。
汤世华个子很高,肩宽腰窄,眉眼深遂,是有棱角偏刚毅的长相,其实还是非常英俊地,但不大符合小团子的审美,小团子只觉得……他好高啊,好高啊,仰头居然要仰一会会才能看到脸!就像一个国旗杆杆。
团子内心已经悄悄给他命名为国旗杆杆了,一边朝他露出小牙牙笑了下,萌萌哒问:“包青天系谁呀?”
汤世华含笑给她讲解:“包青天,是北宋时期的一个大官儿,他相貌奇异,面色很黑,额上有一个月牙……”
就在这边各显神通的时候,
那边,
端王爷连番诘问,张廷玉还在颠三倒四地狡辩。
明熙帝不耐烦再听了,站起来一脚把他踹翻在地,骂道:“证据都糊你脸上了,还死不认帐!当谁二傻子不成?敢做不敢当的怂蛋!”
张廷玉满心不甘,还想大叫冤枉,一眼看到明熙帝的眼神儿,愣是给吓了回去。
明熙帝随即道:“把这个混帐玩意儿给朕押起来!晏清回去把事情交给刑部,你盯盯这事儿,给朕从速裁断!”
端王爷连忙应下。
明熙帝随即上前几步,亲自扶起了于进:“你放心,在朕这儿没有官官相护,你要的公道,朕给你!”
于进紧紧握着他的手,眼泪模糊:“皇爷,皇爷……多谢皇爷!”
他想爬下去磕头,却被明熙帝紧紧握着,于进看向张廷玉,忽然道:“我那两个孩儿,如今,怎么样了?”
他的声音又轻又飘,眼神却直勾勾盯着他,完全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在问。
想知道,拼命地想知道。
可又怕知道,很怕很怕知道。
张廷玉斜躺在地上,好像被逼到极处,忽然就情绪失控了一般,勾起头道:“早就死了!不识抬举的玩意儿!我玩了没两天就自尽了,还敢跟老子讲气节,呸!给他们脸了!老子把他们……”
明熙帝一脚过去,直接把他踹出去数步。
张廷玉手一撑地站起来,还想放两句狠话,七皇子冲过去,一脚把他踢飞了,他高高地飞起来,又掉了下来,惨嚎了一声,痛得满地打滚。
于进呆呆地看着这一幕,下一刻,他好像全身的骨头一下子消失了一般,猛然往地上滑去,大睁双眼,没了呼吸。
明熙帝无声长叹。
然后他忽然想到什么,急转头看珠珠这边。
殿下是祥瑞
珠珠早就被沈凌绝抱在怀里,双手抱住她小脑袋,也捂住了耳朵,王凤章和汤世华齐齐挡在她面前,应该是没有看到什么。
明熙帝又转回来,面色沉沉,指了指张廷玉。
端王爷叹道:“皇兄放心,臣弟处理便是。”
明熙帝点了点头,过去抱了珠珠,示意那些人都跟着他走。
之前程重锦临时把小胖墩拜托给了身边的田羙,田羙远远朝程重锦点了点头,抱着小胖墩跟在后头。
几人恭送皇爷离开,程风起转回身来,与儿子对视了一眼。
他心里有些恍惚。
他在得知这些事情的时候,衔悲蓄恨又无可奈何,整晚都没有睡着,心里想了千般法子万种应对……只想着能花三年五载报了此仇,就算很不错了。
结果莫名其妙,他还啥也没干,事情就解决了?
他担心的,影响儿子名声什么的,也不存在,毕竟皇爷坐在这儿观审,之后谁还敢拿这个说事儿?
甚至于,荣国公就算记恨,表面上也不敢表露出半点,起码在年的时间里,荣国公府都绝不敢明面上针对他,私底下听说有人要对付他们都得赶紧拦着,因为他们一旦出了事,就会被人怀疑到他们府上,会叫皇上以为对圣裁不满。
程重锦目光明亮,轻声道:“殿下是祥瑞。”
程风起一愣,略微一想,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低声道:“对!殿下是祥瑞。”
这儿其实离营地也不远了,明熙帝大步流星,直接抱着珠珠回了自己帐篷。
打猎的一行人也是刚回来不久,里头就有荣国公。
人员调度的空儿,已经跟荣国公说了,于是明熙帝回来的时候,荣国公已经跪到了御帐前,一见明熙帝,便急道:“皇爷,此事臣当真不知,臣真不知道臣那逆子竟然喜欢男人,臣真的不知道啊……
明熙帝理也没理他,径直进了帐篷,后头跟着的盛大威风和盛大花花大模大样地跟过来,盛大花花屁股一撅,就把他挤到了一边。
荣国公脾气火暴,却是个直肠子,他有可能确实不知道,但这也不妨碍皇上迁怒他。
本来皇上还挺高兴的,毕竟这一趟出去,真是过足了打猎的瘾,打了不少好东西,结果一回来就遇上这种糟心事儿!
明熙帝气哼哼地把珠珠交给了皇后娘娘。
团子因为听不大懂,而且她既没看到皇伯伯和七哥哥打人,也没有看到老伯伯去世,所以只有她没有影响到心情。
这会儿皇后娘娘正在沐浴,就把她也抱进浴涌里一起洗了洗,小娃儿洗澡澡什么的,小屁股滑溜溜,摸着手感简直不要太好,娘俩嘻闹了好一阵子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