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眚冲向了右方……
端王爷:“左!”
妖眚冲向了左方……”
端王爷非常淡定:“右、左,掉头!半圈!”
本来是很恐怖的妖眚,很可怕的情形,可是在端王爷这种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完全同步、纹丝不差的反应之下,居然有了一种诡异的可笑。
而且,妖眚扑击的地方,就是平时他们站立的位置,他们如今贴壁而立,离那儿还远,妖眚连边儿也没沾着,看起来不但不可怕,还有点蠢。
然后,一堆侍卫涌入,迎着妖眚扑击的势头,把一个人推了进去,隔了会儿,又是一个……接连推了好几个。
这是昨天连夜找来的死囚,男女老少都有。
又有几个侍卫,追着妖眚,往里头掷着活鸡、活鸭等物,毕竟妖眚在传言中,是会吃掉家畜,抓走孩童的。
可是扔进去之后,并没有什么反应,黑雾会被打散,活鸡活鸭呱呱惨叫着又跑了出来,然后被早有准备的侍卫用筐子罩住。
约摸一刻钟左右,黑雾似要往外冲去,御前侍卫统领周陆离一声令下,殿中的侍卫,几乎同时点燃了火把。
火把围成了一个圈,然后迅速往中间聚拢,周陆离再次发令,火把齐齐往里一伸,只听轻微地咝地一声,如同火遇上了水,黑雾一下子就消散了。
大家犹等待了片刻,才慢慢地靠近,但原地,什么都没有留下。
直到这会儿,大家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来。
一口气还没吐完,就响起了那几个死囚的惨叫声。
周陆离直接指挥着人,用火把的棍子把死囚抵住,然后各人用布缠着手,把人打昏抬了下去。
但大家也都看清楚了,果然是如记载中一样,但凡皮肤祼露之处,都留下了细如针画的血道道,很像是被猫之类的动物利爪抓的,而且只这么片刻之间,就如同溃烂一般发出了恶臭,流着黄水,看上去极为可怖。
但,这几个死囚有的蒙住了脸,有的全身都罩住了,薄薄一层衣物,就没事儿,甚至有毛的活鸡活鸭也没事,只有露出来的皮肤,不管露的是哪里,都会受这样的伤。
当这么多例证摆在眼前,证明了这一点时,这情形就突然显得有些可笑。
太监们有条不紊地上来打扫,转眼间打扫干净,大家这才放下捂着口鼻的手,慢慢聚拢来。
有人怒道:“竟敢在金銮殿行此邪祟之事,这等无法无天鹰瞵虎视之党,诛其十族,都不足以抵其罪责万一!!”
众人纷纷怒骂。
也有人道:“妖眚虽多,却一向只在民间作乱,敢入金銮殿,这还是破天荒头一遭!”
“正是!偏在此时铤而走险,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可见背后这奸人,对小殿下有多么忌惮!”
“藏头露尾,栽赃陷害,当真是无耻之徒!”
“幸好有祥瑞护国,否则,妖眚做乱于朝堂之上,真不知会有多么风云变色,醒聩震聋!”
但也有年轻的官员,兴奋地道:“自汉朝就有妖眚做乱,无人知其所以然,如今却要在我等手中,揭开谜底了吗?”
大家刚刚亲眼见证了玄异,心情都有些激动,说个不停。
然后,终于有人回过神儿来,回身施礼:“陛下,还请尽快下旨,令祥瑞之名尽传于天下,以庇佑我大盛,震慑背后之人!”
明熙帝点了点头:“准。”
圣旨本来已经拟好了,但在大家商议之下,又做了一些增改。
大盛本来没有皇公主,为此特设了皇公主,但百官们觉得,这本来就是为祥瑞破例,为了防止后世子孙滥用,不如改称为神公主。
明熙帝觉得也有道理,便允了。
同时,大盛本来没有超品,亲王也不过是正一品,为了地位超然,又特设了超品。
另外,一般的衮龙袍也满足不了这些人了,于是,决定改为龙凤呈祥袍,即身前身后五爪正龙各一团,两肩凤凰各一团。
总之,众大臣热血上头……嗯,说是热血上头,也不大恰当,主要是大家觉得自己的生命安全受到了威胁。
谁能想到,妖眚竟是人为?
谁又能想到,身在皇宫大内都不安全?
辛苦半辈子才踏入朝堂,可不是为了被妖物弄死的,所以他们迫切想要为自己的生命安全加一点保障。
岂敢与明月争辉
大家这一商议,就足足议了一上午。
武安伯府中。
江明月正端坐着,一眨不眨地看着白藕道姑施法。
白藕道姑那一对干涸的眼坑,此时,其中一个被刀子划开,鲜血淋漓,她坐得端端正正,脸上皮肉却不时抽搐一下,显然疼得厉害。
忽然,她似有所觉,猛一抬头,然后整个人剧烈一抖,像被什么击中一样,往后仰去。
江明月颤声道:“干娘?”
白藕道姑那只眼中不断流淌着血水,她疼得全身颤抖,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
江明月强忍着害怕去扶她,她好一会儿,才停止了颤抖,低声道:“他们用了火!眚根被毁了!回不来了。”
江明月一惊:“那,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