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栩然稍离他唇,舌尖却还细细勾勒,牵扯出银丝绵绵。
陈舍微忙吞下她遗下的一口清液,又贴近几分,听得她素来淡漠的声色染上酥麻媚意,“怕什么?”
陈舍微不知该怎么说。
不知该说什么。
他什么都不想说了。
屋里昏暗,月光为被,正好美梦一场。
作者有话说:
吊龙尾:就跟老鹰捉小鸡差不多的玩法,不知道你们那里有没有龙形的彩灯游街?差不多就是从这里来的。
这part有点窒息,所以一口气放出来,键盘起火,我要补存稿去了。
有小可爱在评论里几乎预言了这一节的情感走势,真敏锐。
最开始的时候,有小可爱觉得小陈的感情来得太快,其中自然有对小谈皮相的喜爱,余下的心理因素都在这一节里阐明了。
这几回存稿定时都忘记感谢霸王票和营养液了,谢谢,抱抱。
炸果和压祟银
年初一, 总是要早起穿新衣,吃线面的, 虽知主家喜静, 恐没什么四外去拜年的念头,但总要备着别人来拜年。
吴燕子伴了陈绛睡,一夜辗转难眠, 可早早就起了,守着正屋的院门。
阿巧瞧见时辰迟了, 想着要不要进去看一眼。
吴燕子连连摆手, 期期艾艾的道:“姐姐, 还是少爷唤了咱们再进去吧。”
阿巧有点不解,但毕竟比吴燕子大了些年岁,见丫头一脸羞窘, 能猜个七七八八,估摸是昨晚瞧见什么不好说的了。
昨夜吴燕子端着热水来给主人家洗漱, 门刚推开一条缝隙, 在那一竖月光中瞧见了交缠着的两具身子, 银融融的月光一照,虽穿着衣服, 亮堂的好似白裸, 吓得吴燕子心都要蹦出来了。
难为她惊慌中还尽量蹑手蹑脚的掩上了门,跌坐在台阶上,呆呆的抚着胸口平气。
原来男女之事, 并不都是那样充斥着强迫恶心的,也可以这样你情我愿, 抵死缠绵。
被遗在台阶上一整夜的铜盆里, 水波轻晃, 荡漾着心事□□。
吴燕子是站在陈绛屋门口对着阿巧喊话的,声音有点响,丫头难为情的声调传进窗子里,透过帷帐,□□褥里的陈舍微脸一热。
谈栩然看着自己掌心细致裹缠的纱布,斜倚着身子轻轻笑了一声。
昨夜她搂了陈舍微亲吻,因为他哭软了身子,她只能就地抱着他。
缠吻时,她倚着墙垂首,他则趴在怀中仰头。
陈舍微背对着门,他又沉醉非常,根本不察那门缝一动。
谈栩然余光倒是窥见了,燕子好像是要进来送水的吧?
不过她也顾不得那么些了,与他亲近感觉极好,即便还未全然的褪衣相触,可那由她掌控的低吟急喘,一声声轻重变化,还沾着泣声嗔音,不住的落在她心上,犹如神交一般。
“也没什么,就是瞧见你我……
谈栩然用行动代替了言语,指尖从被褥里探出来,抚了抚陈舍微的唇。
陈舍微已经用桌上的冷茶漱了口,从被筒里蠕过去又亲了她一下,眸中闪着亮晶晶的光。
‘只是亲吻而已,竟叫他满足成这样。’
谈栩然在心里幽幽叹息,俯下身又吮着他的唇厮磨,未免晨起未抒的阳气外溢,又要躲着洗裤子太丢人,陈舍微不舍的躲了躲,艰难的咽了口沫子。
昨夜一家三口这样狼狈阴沉的回来,大家心里都惴惴不安。
吴燕子虽然心事重重,可偏就比他们要轻松些,因为她很知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六少和夫人之间绝对没什么隔阂。
吴燕子掀了帐才瞧见,陈绛早就醒了,只发呆不语。
阿巧和吴燕子轮番上阵哄她,俏皮话说尽了,陈绛还是一副失魂样子,随着她俩给自己梳发穿衣,脸上一点笑模样没有。
直到陈舍微神清气爽的走进来,道:“线面吃好了吗?要不要跟阿爹去厨房炸果啊!”
他的轻快语气叫陈绛有点费解,秀致的浓眉拧了起来,就见陈舍微俯身在她耳畔说了句什么。
陈绛脸上的神色一下就‘活’了起来,她是很相信陈舍微的。
“真的?”
“自然,你阿娘是与咱们一条心的。”
陈绛放下心来,胃口大开,还好这碗鸭露线面晾了一会,不然她如此急迫的吃,定然要烫舌。
“这是阿娘做的?”陈绛问。
鸭露面线是福州菜,陈绛依稀记得谈栩然很久很久之前做过一回,久到她都忘记是什么时候了。
“嗯,一盘鸭就这点鸭露,精华都在面里了。”
陈舍微也是头一回吃,鸭露吊出来是醇香浓厚的黄油汁水,鲜得原汁原味,闽地的面线细软,饱吸了汤汁,余下做辅的鸭肉嫩淡,汤清味美,连面带汤都吃光,一扫昨日的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