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2/2)

“爱军哥,柳知青的意思是下地干活太累了,她不想下地干活!”谷麦芽直截了当地戳破了柳茶茶话里的意思。

而柳茶茶在听到谷麦芽的话后一噎,她是这个意思,但柳麦芽有必要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吗?

顾爱国也忍不住插嘴:“柳知青她要偷懒!柳知青心里肯定恨死大哥你了,竟然叫她去干活!柳知青,你也别恨我大哥,我大哥这人最讨厌好吃懒做的人了,他看见有人偷懒就想好好教育教育一番。”

随着顾爱国越说越起劲儿,柳茶茶的脸色越来越黑,她的一口血都梗在了喉咙处,上不去下不来!

要说好吃懒做,顾爱国排第二就没人排第一!

柳茶茶微微垂头,眉眼间尽是阴翳,她暗地里怒视着谷麦芽和顾爱国,扯了扯嘴角,强笑道:“爱国,你说的是什么话啊,爱军哥也是担心我工分不够,我感激爱军哥还来不及呢!再说了,我的身体虽然比爱国和谷知青差点儿,但有了爱军哥在一旁的鼓励,我一定会把自己的工作做好!”

“你们知青的工作和我不一样,我不用鼓励你!你要不要去挣工分关系到的是你未来的生活,与我无关!还有,我们不熟,请叫我顾爱军同志!谷知青,你以后就跟着爱国叫我大哥,别叫什么爱军哥了!”顾爱军现在可烦死眼前的三个人了,从柳茶茶出来后就不会好好说话了!

谷麦芽从善如流地喊了声:“大哥!”

柳茶茶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其他话来!

顾爱军见没什么事就要回地里去干活了,柳茶茶看了看转身就走的顾爱军,又看了看舒舒服服躺在竹床上的顾爱国和谷麦芽,又是一阵气闷。

她刚刚怎么就想着从屋里跑出来和顾爱军接触呢!她怎么就不挑个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再和顾爱军相处呢!

柳茶茶跺了跺脚,跟在了顾爱军身后,得去地里干农活了!

“哥!刚刚柳知青那话的意思是说她很勤快的!过几天水稻不是要追肥吗?柳知青这么勤奋的人一定会做好挑粪的工作!”顾爱国在柳茶茶提起脚步的时候终于想起了这件事,他赶紧冲着他哥的背影喊着。

柳茶茶闻言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你只有今天可以休息了!给我好好消停点。”顾爱军头都不回地喊道,他脚步不停,很快就把柳茶茶甩在了身后。

柳茶茶一看顾爱军走远了,赶紧追了上去。

顾爱国生无可恋地躺在竹床上,幽幽地开口:“我哥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挑大粪的工作到底落在了谁头上?”

谷麦芽也躺回到竹床上,安慰他:“我那里还有半罐奶粉,明天你来找我拿!”

反正不管谁去挑大粪,都轮不上她!

顾爱国闻言,冷哼了一声,转过头不想再看见谷麦芽!

打起来了

顾爱国才跟谷麦芽怄气呢,门外又传来了一阵脚步杂乱的声音。

顾爱国和谷麦芽听到动静后两人脸上尽是兴致勃勃。

顾爱国把脑袋瓜子伸到了竹床外抻着脖子往外瞧。

谷麦芽又坐了起来,双腿伸直放在了竹床上,她微微侧头听着外边的动静。

不用干活不日子好是好,就是太无聊了,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把人的心勾得痒痒的。

谷麦芽在这个时代尤其想念当低头族的生活,每天吃饭或者睡觉前还能通过刷一刷某博、某音、某条或关心国家大事,或坐吃娱乐圈大瓜。现在呢,她只能像猹一样,自个儿闻着味去找瓜!

“快快快!西山哥你看看,咱家的宝玉可受了大罪了!到底是哪个王八犊子害得我家儿啊!生儿子没屁眼的东西!”郑小翠尖厉的声音极具穿透力,响彻整个卫生所。

谷麦芽和顾爱国一听是郑小翠的声音,两个人的耳朵都支棱了起来,兴致盎然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爹,娘,先别管我的伤,你告诉我,咱家还有没有钱了?咱家是不是还欠着外债?你们是不是去外面借几千块钱给顾宝根了?”顾宝玉越喊越大声,吵到后面他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顾爱国听到这些话,脸上的笑容如花儿一样绽放。

他咧着嘴角朝谷麦芽嘀咕道:“你看他们家要闹起来了!顾西山和郑小翠也是活该!你看看顾西山和郑小翠嘴上说得多好听,好像有多疼顾宝玉一样,但不给钱的疼爱都是假的!”

他的话音刚落,顾西山先进来了,郑小翠扶着顾宝玉落后了一步,也急匆匆地进了屋。

他们一进卫生所的堂屋就看见顾爱国躺在竹床上,谷麦芽坐在了另一张竹床上。

顾西山在看到顾爱国的这一刻,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本来就黝黑的脸庞在这一瞬间都能滴出墨来。

郑小翠也紧皱着眉头看向了顾爱国,一张脸显得尤为刻薄。

“不好好在地里干活你跑来这里干啥?缺胳膊少腿了要来这边躺着,也只有死人才整天躺着!”顾西山对顾爱国是一点慈爱之心都没有,一见到顾爱国张嘴就诅咒。

顾爱国冷哼了一声,朝他翻了个白眼:“你瞎啊!”

顾西山听到这话,心里原本就被顾宝玉的话勾起的火气瞬间点燃了,他直接上前几步,朝着顾爱国躺着的竹床上用力地踹了下去,顾爱国的上身就从竹床上摔了下去。

“草!”顾爱国赶紧用手撑住地板,没让自己真摔下来。

他的眉眼间戾气丛生,眼睛冒着熊熊烈火。

顾爱国看向了顾西山,就是这个阴狠的男人一出现就来找他茬儿,当他是好欺负的啊!

顾爱国抓起床脚下的夜壶就往顾西山的头上扔了过去,顾西山一个侧身,夜壶就飞到了顾西山身后的顾宝玉头上。

“咚”地一声,顾宝玉被砸了个眼冒金星,他还来不及反应,夜壶里半壶的尿液又劈头盖脸地从他脑袋上浇灌了下来,黄色的液体混杂着他满脸的血痕,比开了染坊还要精彩。

而那夜壶从他头顶上掉下来直接砸到了他的脚趾头后滚到一旁去了。

“啊——”

“啊——”

顾宝玉惨叫两声后单脚跳着,他一只手摸着被砸中的脚,一只手摸着被砸中的额头,也不知该顾头还是顾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