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啊!你是不是和这一伙儿强盗是同伙呀!现在才过来,我要去公社告你!”张老太一见到大队长带着人过来,立即就跳脚了!
她真的要被谷麦芽一伙人给气死!从来都是她给人气受,什么时候她竟然被几个小年轻给拿捏住了,气得她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恨不得当场拿着根绳子勒死这伙人。
大队长刚来张水田家,还没来得及了解情况,就先被张老太指责,他愤恨地瞪了这个老太婆一眼!
张水田这一家可真是他们大队的害群之马,平时在自家大队闹事还不够,昨天竟然还跑到部队去闹事!
想想他昨天被部队里的人请过去,臊得他头都抬不起来了。
他现在都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张老太就先倒打一耙了。
大队长张了张嘴,刚想把人给喷回去,谷麦芽见到大队长来了,立即就开始哀嚎上了,把大队长要说的话全给打断了!
大队长听了谷麦芽的话,才知道张二妞的救命恩人来了,人家不是什么军官,而是投奔亲戚的小老百姓,还倒霉催的被打傻了!
张水田一家也真是缺德玩意儿,竟然看不上真正的救命恩人,想赖上一个军官当女婿,难怪部队里领导那么生气,昨天把他叫过去,警告自己要是再放张水田一家去部队闹,就要处理张水田一家了!
大队长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愤恨地怒视着张老太婆媳三个!
真是操蛋的玩意儿,人家救人都把自己给搭上去了,张水田一家都没什么损失,他都懒得管他们一家子的破事!
“这位女同志,既然你们都快成为一家人了,那你们的家务事你们就好好解决,别见血就成!嗯,你们注意点他们家的小儿子!”大队长都没什么底气在谷麦芽面前说些什么话,只叮嘱了一声,就转头向其他人怒吼道,“一个个都来这里干啥呢!赶紧都回家去,有空闲的时间还不如眯一会儿,下午还要干活呢!你们要不走的话,等会儿要是铁驴出现了,出了事可别来找我!”
大队长吼完这一句话就朝院门外走去,准备回家去!他可不想留在这里被张老太指着鼻子骂!
真是晦气!
其他人见大队长走了,只能互相对望了几眼,跟着大队长走了!很多人虽然想留在这里看热闹、吃鸡、吃肉,但是张铁驴是个不定时炸弹,要是他突然出现,谁都吃不了 兜着走!
不过片刻,张家灶房门口就走了很多人。
谷麦芽他们虽然不知道张铁驴是谁,但也明白了他是个危险的人物。
谷麦芽和顾爱国看着自己身边的五个保镖,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
顾爱国在周发财耳边说了几句话,周发财便把顾爱国放下,他叫上了钱富旺、李小勇、张三龙,只留下赵小山一人鼓着腮帮子吹唢呐,他们四人则去把张家堂屋的一副棺材抬了出来。
这棺材一抬出来,张老太都快疯了!
她立即推开李大妮扑在棺材上大声哀嚎着:“啊——我的棺材呀——”
周发财和钱富旺两人面无表情地把张老太拉开抬起,等李小勇、张三龙把棺材板掀开时,他们把张老太抬进了棺材里,又把倒在地上的王草儿、李大妮两人也抬进了棺材里。
等她们婆媳几人都进了棺材里,李小勇、张三龙和赵小山围在了棺材旁拉着二胡、吹着唢呐,再次把《哭丧歌》演奏到最大声!
张老太、王草儿、李大妮三人坐在棺材里,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窜了上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配着《哭丧曲》,比职业哭灵人还要真切!
张铁驴
张老太婆媳三人的哭喊声犹如魔音一般冲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绵延不绝,令人烦躁不已,再加上《哭丧歌》的加持之下,大家伙儿的耳朵遭受着惨绝人寰的荼毒。
一部分的围观群众跟着大队长走后,只剩下了十几个人,这些人看到谷麦芽带来的几个要么凶神恶煞、要么尖嘴猴腮的人竟然把张老太的棺材都抬了出来,倒吸了一口气。
老人最看重的就是棺材了,幸好这些人不是把棺材给砸了,要不队里的老人知道这事还不得发疯!
而棺材的主人张老太已经发疯了!
她从棺材上站了起来,眼里充血,疯魔一般地朝着离她最近的赵小山挠去。
赵小山瘦得跟竹竿似的,仿若一阵风就能吹走,但他很灵活,在张老太扑过来之际,他连忙往旁边侧身。李小勇手疾眼快地将张老太的头按了下去。
张老太被这么一按,往王草儿、李大妮身上倒了下去。
“啊啊啊——老天爷怎么没把你们这些个畜生给收了呢!啊——这是我的棺材啊!怎么可以把我的棺材抬出来呢!我老了才用的棺材呀——”张老太仿若被人挖了坟般哀嚎不已。
谷麦芽敲了敲铜锣,大声喊道:“奶呀——这不是你们自个儿说自己不活了,要死了,我想着你们既然都活不了了,那赶紧装进棺材里好埋了呀!要不然这么一个大热天的,身体很容易发臭的!”
张老太、王草儿、李大妮三人闻言,哭喊声更甚!
他娘的说什么鬼话!还好埋!埋个鬼哟!
李大妮直往棺材底吐口水,真他娘的晦气!
张老太见李大妮竟然往她棺材里吐口水,脸色阴沉得可怕,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黑暗,她手中蓄力,恶狠狠地朝着李大妮的脸上狂甩了过去。
“啊啊啊——”李大妮在没有防备之下,脸蛋被张老太连打了好几下,一下子就红肿了,嘴角隐隐流下一丝血迹。
李大妮平时敢在屋里对着张铁牛又掐又抓,可对上张老太和王草儿,她的辈分天生就比她们矮,现在她挨了张老太的打,心中有气却又不能对着这个老虔婆发作。
她只能把目光投向了谷麦芽,眉眼间的阴狠尽显,咬牙切齿地怒骂道:“你个贱人!千人骑万人压的骚货,看我不打死你!”
谷麦芽“呸”地一声,拿着铜锣靠在李大妮的耳边使劲儿敲,冷哼了一声:“都进了棺材了竟然还敢这么嚣张!”
她拿着铜锣锤棒快准狠地塞进了李大妮的嘴里,旋转了好几下。
李大妮的嘴里猛地被塞进铜锣锤棒,那锤棒一下子就抵住了她的喉咙,她恶心得想吐,可又吐不出来,嘴巴又张得极大,非常难受!
李大妮的眼角沁出了泪花,嘴里“呜呜呜”地喊着,双手想要抓住铜锣锤棒,又被谷麦芽用铜锣狠敲了好几下。
谷麦芽收拾了一顿李大妮的臭嘴,她拔出了铜锣锤棒,嫌弃地看了铜锣锤棒上的口水,才冷哼了一声:“现在嘴巴干净了吧?”
李大妮像一条被人甩上岸奄奄一息的鱼,张大着嘴巴喘着粗气,眼泪不断地往外流。
“砰——”
就在这时,与堂屋相连的正屋里突然出一声巨响,紧跟着一道粗犷、巨大的声音传了出来:“啊啊啊——饭饭饭——饿饿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