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他现在盯张水田一家盯得可紧了,可不会让他们一家子出大队。
其他大队干部见大队长都没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他们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队里的人风风火火地去晒谷场摆灶、搬柴、搬菜、搬调料、摆桌椅,又去张水田家里把王大壮宰杀好的猪都搬到了晒谷场,如火如荼地准备着煮杀猪菜。
王大勇腰间别着张水田家的菜刀,驾着牛车载着谷麦芽和顾爱国往晒谷场赶去,周发财等人走在牛车两侧,欢欢喜喜地讨论着等会儿的杀猪菜!
有钱拿又有肉吃,这样的日子神仙也不换!
周发财他们心里都暗搓搓地祈祷着顾爱国他们又遇上被人讹的事,他们好来给金主大大坐镇!
等他们一行人赶到晒谷场,晒谷场上的众人见到他们时,空气中顿时有一阵的寂静,连根针掉落在地都能听得清。
转瞬之间,队里的人又热热闹闹地说起了谷麦芽他们一行人的事。
对于谷麦芽他们一行人今天所干的事,大家伙儿私下里都觉得忒解气了!
平时张水田一家可没少在队里欺负其他人家,张老太仗着辈分高,占尽了便宜。队里人和他们家闹吧,张老太婆媳三人又一哭二闹三上吊,逼得众人吃尽了哑巴亏!再者他们家的张铁驴虽然傻,但力气贼大,队里好几个人被他打个半死,又拿他没奈何!
只不过众人说到谷麦芽一行人的事时,终于发现了一件大事——他们队里的牛车怎么在谷麦芽手里。
“这这……你们这牛车哪来的?”大队长惊讶地围着牛车转了好几圈。
今天一早,几个年轻的小伙子驱赶着牛车去县里接新来的知青——这都快过一天了,也不见这些人回来,可别是出什么事了!
大队长眯着眼睛,视线在王大壮几人身上来回穿梭,还真别说,这些人一看就是社会人士。
谷麦芽把视线投向了王大壮,这辆牛车是他借过来的,也不知这里有什么隐情。
王大壮摸了摸头,瓮声瓮气地说道:“我在医院旁找人借的,当时部队里的后勤补给车经过医院时,赶车的人他们要坐军队的车进县城,就把车借给我了!”
他当时为了借这辆牛车,又是给了两毛,又是把他姐夫在军队的职位告诉了对方,才借来了牛车。
大队长听了王大壮的话,脸色有一瞬的难看,牛车可是他们农民的命根子,那几个败家玩意儿竟然就把牛车给借人了!
他现在烦心的不只是牛车的事,还有要来的几个知青的事!
那几个知青要怎么从县里过来?即使部队里的后勤补给车把人送到军队大门门口,从军队大门门口走到他们大队,也要两个小时,他们这些知青还要带着行李,什么时候才能来到部队?万一路上出了事,那可咋整!
大队长一想起这些麻烦事,胸口就隐隐作痛。
夭寿啊!怎么尽让他遇上这么些不靠谱的队员,看他们干的尽是不靠谱的事!
谷麦芽一行人见牛车之事已经解释清楚了,立即跑去占一桌准备吃杀猪菜了。
队里的人原本就对王大壮几人发怵,又见顾爱国是个傻子,怕他和张铁驴一样对人拳打脚踢,大家伙儿在他们坐下后,都不敢和他们那一桌聊天。
故而谷麦芽他们几人在杀猪菜上来时都沉浸在吃肉的世界里。
顾爱国连假扮傻子之事都忘记了,他吃饱之后抚摸着微突的肚子,仰望天空,看着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他终于想起一件事。
“太阳都快下山了,咱们得赶紧回去了!”顾爱国原本是要在张水田家住个几天,让他们家里感受他的威力,可他们家有个又傻又暴躁的张铁驴,他怕他们留下来,反而会被张铁驴给打了。
谷麦芽自撞见白大勇杀人一事时,她也不想晚上时还在外面,便也想赶紧离开这里。
大队长见他们几人要走,亲自驾着牛车送他们一行人离开。
只是他们才走到大队的村口时,迎面就开来几辆吉普车。
“顾爱国、谷麦芽—”顾爱军从第一辆吉普车的车窗上探出脑袋,阴沉着一张脸看向了牛车上的顾爱国。
天知道他从许小海口中得知,顾爱国和谷麦芽两人出院后不见了踪影,他有多着急!
要不是他还有任务在身,他真恨不得立即去找人!
现在他竟然在这里看到他们俩人,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顾爱军现在真想把他们俩的腿给打断了!
调查线索
顾爱国坐在牛车上,嘴里咬着一根草,正哼着小曲儿四处张望,突然之间,他好像听到了顾爱军咬牙切齿的怒喝之声。
他的身子瞬时一僵,目视前方之际,就看见了顾爱军那张阴沉得能拧出墨的脸,即使他们之间相距差不多有十米之远,他都能感觉到自家大哥周身散发出的浓郁寒意。
“草!大哥怎么来这里了!”顾爱国往牛车上一躺,顺势滚到了谷麦芽的背后。
谷麦芽脸上的表情都维持不住了,脑子在疯狂地运转着,该怎么向顾爱军解释他们只是出来散步的呢!
就在这时,几辆吉普车的车窗都打开了,从车窗里挤出了好几个脑袋。
“大队长,我是东子啊!我带着十来个知青坐上了汽车!”叫东子的青年极为自豪,他挥舞着双手,朝着大队长大声呐喊。
幸亏他把牛车借出去了,要不他还不一定能坐上吉普车!
只是前面牛车旁的那个高壮的男人,怎么那么像借走牛车的人?
大队长看着从车窗上探出脑袋的人,握着的牛绳差点儿就掉落,东子他们怎么带着知青们坐上了军队的车?
“前面就是咱们大队啊?这么远的地方,这日子怎么过啊!”
“牛车旁那几人是队里的人吗?长得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咱们下乡来那得多危险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