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不想再婚了,但也不代表他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男人至死都不会也不愿承认自己不行!
季竟棠就像是一只暴怒的霸王龙从椅子上猛地站了起来,冲向了顾爱国。
别看顾爱国二十出头,年富力强、人高腿长的小年轻,但实际上他只是个好吃懒做、不爱运动,尤其到了冬天更是把自己吃得全身都贴上肥膘的小弱鸡,不要说跑了,他就是走几步都觉得累得慌的主儿。
季竟棠虽然已经四十出头了,体力和年轻时没法比,但他逮顾爱国就像是老虎逮小兔崽子般,一下子就将顾爱国的两只手反剪到后背。
“我看你就是吃饱了撑的,才会有精力想七想八,既然如此,今晚我就好好操练操练你一番!”季竟棠根本就不给顾爱国反抗的机会,就擒着这小子往大门外拖去。
顾爱国垂死挣扎着,但季竟棠的手堪比铁钳,他根本就挣扎不过,只能胡乱地踢着双腿,梗着脖子大声呼喊:“救命啊!我操什么练啊!我又不是军人!还有啊舅舅,我想七想八什么了!我想为你排忧解难可又想不出办法来,这难道是我的错吗?”
季竟棠抿着嘴沉声道:“你可给我闭嘴吧!好好留着力气给我去训练!”
顾爱国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他的双腿往半空中一蹬,继续哀嚎着:“冤枉啊!我比窦娥还冤啊!我什么都没说啊!天地可鉴,日月为证,我就是个想不出办法出来而已呀!麦芽,表弟,你们俩可要为我作证啊!”
季竟棠回过头,犀利的眼神往谷麦芽和季学渊两人的脸上扫了一下。
谷麦芽瞬间就挺直了腰板儿,她朝着顾爱国挥了挥手:“爱国,你安心去吧!舅舅,我还要收拾碗筷,还得照顾几个孩子,就先忙了哈!”
她说着就手脚麻利地将桌上的碗筷都叠在了一起。
季学渊垂眸看了看十分忙碌的谷麦芽,又瞥了一眼顾爱国和季竟棠,他还来不及张口,就听到季竟棠率先对他说道:“学渊,我看你和爱国就一起训练,锻炼锻炼身体!快点跟上!”
下一刻,季竟棠就拖着顾爱国走出了大门口。
季学渊沉默了片刻,还是提起了脚跟了上去。
谷麦芽余光中瞥到了季学渊往大门口走去,她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哎嘛!差一点儿就要在这么冷的天被抓去训练了!爱国和表弟,祝你们今晚有个美好的夜晚!”
她捧着一叠碗筷就往厨房里去了。
今晚顾爱国和季学渊被季竟棠抓去训练了,也不知道三个小崽崽是不是知道他们的老母亲一人无法应付得了他们三个,十分体谅他们的老母亲,一个个竟然神奇地在十一点左右就入睡了!
“啊!什么是天使!这就是天使!”谷麦芽将三个小崽崽小心翼翼地依次摆放在了一旁的三张小床上——这三张小床还是前几天顾爱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来的。
之前这三张小床都是放在隔壁的季学渊房间里,今晚谷麦芽独自带娃,她便和张妈一起把这三张小床从季学渊的房间里搬了过来。
谷麦芽安置了三个小崽崽后,便也把外套一脱,穿着秋衣秋裤钻进了被窝里。
谷麦芽正睡得十分香甜,梦里的自己正在暖气房里挖着西瓜看着电视里的小鲜肉唱唱跳跳。
却在这时,房间里的几个窗户不知为何全破了,寒冷刺骨的西北风夹杂着雪花往屋里吹了进来,冷口气一下子就灌入她的脖颈之内,她冻得抖了下身体,整个人犹坠冰渊。
她猛地睁开了眼,随即就察觉到了她的身边仿若放了块大冰块,不断地释放着冷空气。
“嘶嘶嘶——好冷啊!”大冰块顾爱国往谷麦芽的身上拱了拱,一双冻得又红又肿的手就跟大猪蹄子似的,偷偷摸摸地塞进了谷麦芽的颈窝里。
谷麦芽终于意识到了身边哪是什么大冰块呀,而是顾爱国这小子。
她一把抓住了顾爱国冰冷地手,没好气道:“你怎么把手塞进我的颈窝里!冻死人了知道吗?”
顾爱国皱了皱鼻子,两只脚塞进了谷麦芽的双腿间,委屈巴巴道:“你在窝里这么暖怎么可能会被冻呢!不过我快要成为冰雕了,双腿都快不是我自己的了!”
顾爱国说着都快哭出来了,他又往谷麦芽身上挤了过去,谷麦芽被他这么一挤,都挤到了床的最里边。
谷麦芽推了推顾爱国却推不动。
顾爱国更加委屈了:“你怎么推我呢!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谷麦芽听着顾爱国软乎乎的声音,心中一软,再想到他都被季竟棠抓走一晚上回来时都冻成冰块了,立马就回抱着顾爱国,抓着他冰冷冷的手搓了搓。
顾爱国享受着谷麦芽的温柔小意,心里受用不已,不过他还是轻哼了一声,跟谷麦芽吐槽起了今晚的悲惨遭遇:“麦芽,你是不知道我今晚遭了什么罪!舅舅他简直不是人!我和表弟今晚可是绕着家属院跑了一圈,跑得我都快断气了!”
他撇了撇嘴继续说道:“跑完步之后,又是做了三百个俯卧撑和三百个仰卧起坐,我差点儿就交代在那里!哼!我是看舅舅真心不想再婚,想给他杜绝麻烦而已,我都还没说什么呢,舅舅就来操练我了!我多冤啊!”
“心有余而力不足!”谷麦芽默默地打断了顾爱国说的话。
顾爱国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僵,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小声地嘟囔着:“我说的是我自己!不是!我说的是我想帮舅舅想办法却想不出,心有余而力不足!”
谷麦芽翻了个白眼,当谁听不出这小子当时说出“心有余而力不足”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呵呵呵!你跟我解释没用,有本事让舅舅信了你的话!”谷麦芽轻轻拧了下顾爱国。
顾爱国的脑袋蹭了蹭谷麦芽的脸,小声嘀咕道:“我说的难道有错吗?外人觉得舅舅他位高权重,年岁正好,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对象。舅舅即使不想再婚,但肯定会有热心肠的人一直找舅舅说,我也是怕舅舅被烦怕,才想出一劳永逸的方法啊!你想想,有什么方法是可以绝了大多数人的热心肠!我都没直接说出口,舅舅就恼羞成怒了!哎,上了年纪的老男人怎么就这么小心眼呢!”
谷麦芽都想打顾爱国了,这种事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会生气的好吧!
“看来舅舅今晚对你还是手下留情的!”谷麦芽拍了拍他的脑袋。
顾爱国哼唧了一声,闭上了眼睛准备睡觉。
他迷迷糊糊之际,突然想到一个可能,猛地坐了起来,摇了摇刚要入眠的谷麦芽,激动道:“你说会不会是舅舅真的有问题,被我随口一提猜中了他的事,他才会恼羞成怒使劲儿折腾我!这么想还真有可能!舅舅和那个姓舒的结婚一年后生下了表弟,之后再也没有其他孩子了,你说是不是舅舅……”
谷麦芽不知道季竟棠听了这些话会不会打这小子,反正她自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想打他了!
她都快睡着了又被这小子给吵醒了!
她一把将这小子按下捶打了几下后闷头就睡,顾爱国委屈极了!
事情真相
顾爱国被季竟棠操练了一晚上,回去后又被谷麦芽揍了一顿,等过了十二点之后才渐渐进入了梦乡之中。
他睡得晚,又睡得沉,这一晚上即使屋里的三个小崽崽哭闹了几次都没能把他给吵醒,真真是睡得跟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