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尚愣了愣。
“抱歉没跟你说,我去做过配型了,”宣羽说,“今天结果出来了。”
“哦,怎么样?”顾尚问。
“没配上。”宣羽回。
顾尚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才“哦”了一声,进了厨房。
顾尚把面条端出来的时候,宣羽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坐在沙发上,看见他出来,连忙把茶几上的东西收了收。
顾尚把面条放在茶几上,又递了双筷子给他,自己在对面的小马扎上坐下了。
“快吃吧,坨了就不好吃了。”顾尚呲溜呲溜吸面条。
刚睡醒,宣羽其实没什么胃口,但这是顾尚做的,他不想浪费,就慢慢地吃起来。
“哎,”顾尚碗里的面条很快去了大半,他抬起头叹了口气,“不想吃就别吃了,你这样我看着都没胃口。”
宣羽看了他一眼,放下筷子,脸上有些歉意,顾尚又叹了口气,也放下了筷子,抹了抹嘴,“你不如跟我说说,你现在是什么心情?遗憾?可惜?难过?心疼?”
“都有点。”宣羽说,“其实……其实我自己也说不清,我就觉得,觉得她挺可怜的,要是最后还是没等到合适的骨髓,可能就这么……哎,我也说不清……”
顾尚看着他,半晌才说了一句:“宣羽,你其实是个吧。”
“啊?”宣羽没反应过来。
“,受虐狂。”顾尚说,“她这么对你,你还可怜她,你不是是什么?”
宣羽有些无语,“不是,这跟受虐不受虐有什么关系啊?我就是可怜一个生了重病的人,这怎么就了?”
“我这人可能比较自私,”顾尚说,“得罪过我的,伤害过我的,我都不希望他们好过,更不用说去帮他们了,想想都膈应。”
宣羽想了一会儿,说:“哦,那是你,我可能就是你们口中通常说的那种圣父白莲花,对我来说,命比什么都重要。”
“啧。”顾尚摇了摇头,不知道说什么了,低头继续吃面。
“顾尚,”宣羽从茶几下层拿出烟盒,从里面抽了根烟出来点燃,眼睛看着客厅一角,眼神有些虚浮,“我跟你说过吧,我爸妈在我十岁的时候就出车祸走了,后来我才知道,其实他们当时是可以活下来的,但是没人救他们,肇事者害怕跑了,路人怕惹麻烦袖手旁观,最后导致他们失血过多,人送到医院了还是没抢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