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向秦树,“你回去吧,今晚给你添麻烦了。”
秦树点点头,“没事,那我先回了。”顺手拉着林鹏消失在夜色中。
委屈
到了屋子薛建洪一脸严肃,“刚才怎么回事,怎么他们两个送你回来?”
薛建洪虽不善言谈但对闺女管教确是极严,生怕薛梨行差踏错招来非议,在封闭的农村女孩的名声是最要紧的。
薛梨不知道该怎么给她爸说,但又必须说,因为王秀莲和朱大妞不可能对这件事善罢甘休,不管是给薛杏出气还是承包池塘他们都会继续找她麻烦,到那个时候她爸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会被王秀莲的哭闹牵着走,而他爸向来愚孝,不如从这件事开始把他爸彻底纠正过来,省的日后苦了自己给他人做嫁衣。
薛梨张张口还是没想好咋说,这事确实恶心了点。
“有啥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薛梨看了眼他爸,“我说的你都信?”
薛建洪皱眉,“你说说看。”
薛梨也不含糊,直接掏出那块布,在蜡烛的微光中能看出是块做秋衣的边角料。
“这块布薛杏准备捂在我脸上,结果被我躲掉捂在了她脸上。”
薛建洪正要拿起凑近看,薛梨一把抓住扔在桌子上。
“别闻,布上有东西。”
薛建洪惊讶的看着自己闺女,“啥东西?她为啥要捂你脸上,不是你奶奶找你么?”
“是啊,我也不知道她为啥捂我,我捂在她脸上没几秒她就四肢无力而且…”
薛建洪意识到事情不简单,郑重的盯着那块布看了几秒。
“你仔细说。”
薛梨见他爸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认真说起了过程。
“薛杏瘫软后林鹏就来了,进小屋就喊我的名字,把薛杏当成是我。”
“我正想进去阻止,就看几个人跑过来,走近才看清是奶奶和三叔三婶,他们进去就叫着我的名字开始打骂薛杏和林鹏不要脸。”
薛建洪听到这已经有些忍不住了,傻子都明白咋回事,可那都是他最亲的亲人,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他想不通!
薛梨瞅了眼他爸,继续说着,“我不明白三叔他们为啥要这样,就没敢进去只站在外面等着,不过听到了林鹏被三叔吓得不行答应了三叔提的所有条件。”
“条件?啥条件?”
“好像是三叔要承包池塘让林鹏他爸帮忙,这事归林鹏他爸管,村里好几个人都想承包。”
薛建洪咬牙卷起一根草烟,“你奶呢,她咋说?”
薛梨撇撇嘴,“我奶说看我平时作风在瓜棚躺着的肯定是我,是我害了薛杏。”
“三叔三婶一开始都说躺着的是我,又骂又打的说我败坏薛家名声,后面看到是薛杏又说是我害的。”
薛建洪沉默的抽着草烟,看着微晃的烛光有些烦躁,他一向孝顺对王秀莲事事顺着,但这件事显然是一群人欺负他闺女,两边都是至亲,无论这件事怎么样他都难办。
“爸,我知道你孝顺奶奶,又是三叔的二哥,今天晚上应该是误会,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但是三婶和奶奶应该就不会这么算了,而且三叔想拿到池塘还得靠林家…”
薛梨顿了顿可怜兮兮的看着薛建洪,“可是爸,我不想嫁林鹏,而且很烦他。”
薛建洪没吭声,只是不停的抽着烟,薛梨也不吭声,她知道要给她爸思考时间,毕竟听了王秀莲几十年话,现在这种事继续听那就毁了自己闺女,要是不听肯定得想怎么面对解决。
沈玉书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做好饭叫父女俩吃饭,个个神情严肃,她也不敢多问。等到晚上睡觉时,才悄悄问薛建洪怎么了,薛建洪大致说了几句,沈玉书气的不行,要是晚饭那会知道她一定跑去薛家骂人,就算再唯唯诺诺闺女被人这么欺负她当娘的也不会饶了他们。
泡井水
趁着夜色薛建业背着薛杏在王秀莲和朱大妞一前一后的掩蔽下,快速抄小道偷偷溜回家,到了屋子把人放在床上直接出门去找大夫,王秀莲赶紧拦住不让怕丢人,朱大妞也怕别人知道有损薛杏的声誉。
“不找大夫咋办?这人要是有个好歹以后我和大妞咋活?”
朱大妞端着一盆井水进来,“我先用凉水擦擦,看看再说。”
王秀莲看着薛杏那种样子心里就发堵,不由的训斥起薛建业。
“现在知道发愁了,她这样怪谁?!”
薛建业动动嘴没说话,朱大妞也不敢吭声,看着薛杏发红的脸和满身的汗恨透了薛梨,却也后悔让薛杏去办这件事,当时就应该找个男的先在瓜棚等着,看薛梨还嘚不嘚瑟,哭她都来不及。
薛杏昏迷的抓着衣服喊热,王秀莲让薛建业把院子水缸搬进房里又灌满井水。
“把杏儿放进去泡。”
朱大妞犹疑的抱着薛杏放进水缸,刚碰到水一下颤住了。
“娘,这水透骨凉啊。”
王秀莲冷着脸,“不凉有用么?这样下去真有个好歹你可别后悔!”
院子突然响起开门声,三个人俱是一惊,朱大妞赶紧捂住薛杏的嘴,随后听到踢拉着鞋子往这边走的声音,王秀莲站在门后给薛建业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