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卖凉粉的摊子前,秦树坐下把药放在一边,向正在刮凉粉的大爷打着招呼,“大爷,来两碗凉粉。”
“好嘞,你稍等。”
三四分钟时间,大爷做好两碗凉粉,端到秦树和薛梨面前,“两位慢用。”
薛梨拿起筷子轻轻搅拌几下,夹起一筷子凉粉放进嘴里,又酸又辣凉滋滋的,开胃又舒服,真是好吃,不由的一碗很快见了底,秦树笑问着,“再来一碗?”
薛梨摇摇头,“不用了,一碗就够了。”
大爷乐呵呵的,“我这凉粉别看摊子小,我们祖辈卖了好几代呢,也算是老字号了。”
秦树一听看老字号,别管是不是真的,先顺着聊几句再看。
“老字号挺不错的,味道是挺好,你这一天不少卖吧,我看这一会儿就有不少人吃。”
大爷摆摆手,“人多耐不住价钱低,一碗五分钱,一天下来也就几块钱,挣得就是个辛苦钱。”
秦树理解的点点头,“这年头干啥都辛苦,有收入比没收入要好,多少挣个手里都宽绰点。”
这会儿人少,大爷似乎很愿意和人唠嗑,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支自己卷好的土烟递给秦树。
“自己卷的,你尝尝。”
秦树接过来点着火吸了一口,缭绕的烟雾让他有些蹙眉眯了眯眼,“劲儿挺大。”
大爷笑的乐不可支,“这烟就一个优点,劲儿大,这可是我从烘好的烟叶里挑出的好烟叶切的丝,听他们说,这种烟叶做成烟卖可贵了。”
秦树点点头,顺势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掏出一根烟递过去,“吸的出来,烟丝是好烟丝,来一根这种试试,顺便你也歇会儿,我们也借你凳子坐着休息会儿。”
大爷乐呵呵的接过烟,这年头啥东西不用钱买啊,有个钱都想买东西吃,哪还顾得上买烟,大家抽的都是地里种的烟叶子切成的丝,再自己卷巴卷巴就行了,那抽过这种买来的烟,大爷看着烟头上面的一圈土黄色卷纸上印着三个字,他只认得一个大字,有些拿不准的笑问着秦树,“这就是大前门吧?”
“是大前门,这烟没这种劲儿大,你抽抽看。”
大爷划一根火柴点燃嘴里的烟头,深吸一口眯起了眼,像是在享受又像是在品味,又吸两口,那张布满沟壑的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
“确实不错,好上口,劲没那么大,怪不得叫香烟呢。”
秦树笑着把手里的那盒大前门全给了大爷,“那这盒给你留着,你没事来一根砸吧砸吧过过瘾。”
“这可使不得,听说这种烟贵着呢,你自己留着吧,我可不能要。”
“一包烟而已集,我家里还有,单位发的,我也不常抽,今天带她过来拿点药,顺便装身上带着,这不正好碰上你这爱抽烟的,也算是个缘分,要不,你把你那个卷烟给我一点,我回去没事抽着玩玩。”
大爷不好意思的笑着,略带羞涩的掏出一包用塑料袋和油纸包裹的烟丝,“我卷好的你不一定抽的惯,这是烟丝你自己拿回去按口味卷吧。”
秦树笑着接过烟丝,大爷生怕秦树不当回事的补了一句,“这可是卖烟叶时评特等烟丝,好着呢。”
秦树小心的把烟丝揣进口袋里,笑着给大爷说,“放心吧,我不会乱扔掉的,肯定会抽的,抽的好我可还来找你要,就怕找不到你啊。”
大爷摆摆手,“不会不会,每个集市我都在这摆摊,我家就是前面那个大月村的,近的很,你去打听卖凉粉的,就能找到我。”
大爷又看看旁边放着的草药,“这是咋了,大中午的来抓药。”
“可能有点吃错东西了,具体大夫也没说,就说先抓两副药吃吃看,不行再来。”
“在哪家抓的药?”
秦树一听,抓到一丝异样,“就在前面哪条巷子进去的药铺,一个二十来岁的给抓的药。”
大爷摇摇头,看了看周围,往前倾身低声说着,秦树也往前略微倾身听着。
“哪家不行,咋不去路口那家呢,路口那家虽然老头刻板严肃点,但看病有一手,不说药到病除,也十拿九稳,还便宜。”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的,我就说两副药咋就那么贵呢,还以为给放了什么贵重药材呢,原来是本来就贵啊,不过能治好病我也就认了。”
“治不治的好我不知道,反正大部分人都去路口那家,巷子那家不常开门,药价又贵,没几个人去看病,我们都是平头老百姓,哪有那么多钱,有次我们村儿有个孩子天黑突然发烧,大人带着孩子抹黑跑到县城看病,跑到路口那家时,那个老头临时有事早关门一会儿没赶上,就跑去巷子口那家看,结果要了那家人好几十块,一个发烧哪用得上好几十,又没用什么好药,说起来也就给了几片药,抓了两幅中药。”
薛梨忍不住问道,“那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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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经不住孩子有病难受,还是给了钱,当时身上没带那么多,先给一部分,另一半是那家男人回村里又借的,你说,这给抢有什么关系?更可笑的是,那孩子从那天开始一直咳嗽,那家人去那家药店问为啥孩子吃了药烧退了,却一直咳嗽,你们猜,那药店的人说啥?”
薛梨听的很是认真的问着大爷,“说的啥?”
人家说,“你们是来治发烧的,又不是治咳嗽的,发烧给你治好不就行了。你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我们这片都不去那个店,你这两幅药没少花钱吧?”
秦树点点头,“几块钱,比着以前拿的药是贵了,这次知道了,下次就知道去哪抓药了。”
“咱们都是庄稼人,那便宜就去哪,能治好病就行。”
秦树掂着药看了看,不解的问道,“按道理都是一条街的铺子,咋差别这么大,没人去看病抓药,他们拿啥赚钱?”
大爷摇摇头,“这就不知道了,估计人家不缺钱,反正日子过的很是滋润,家里还有专门买菜做饭的人。”
秦树看了眼薛梨,又看了看那两副药,“看来今天着实亏了,也许是徒弟还没出师吧,这药店看着也开了些年头,按道理这应该学的差不多了啊。”
“那没有,路口那家开了好些年,算是老药店,巷子里面那家新开的,总共没几年。”
“我记得以前就有吧,少说得五六年了。”
“没有,我算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