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不需要钱,店里经营的还不错呢。”
薛老头一听经营的还不错,便松了口气,“那你这是?”
“爷爷,是这样的,我最近在家里弄了个蘑菇种植,没想到反响还挺好,现在地方有点不够用想扩建一下多种点,就我们住的那个茅草屋旁边的空地不也是咱们的么,可是盖房子需要地契,我奶说地契你放着她也不知道在哪,我就来找你了。”
薛梨知道盖房子不需要地契,那个年代只要是盖在自己地皮上的压根不需要特意拿出地契之类的,她也是未雨绸缪防着王秀莲日后用地契把房子弄走。
薛老头一听便知道怎么回事了,嘴上没说什么,但脸上已经有些沉色。
“这个事急不急,我过几天就回去了,不急的话到时候我回去给你找一找给你送过去。”
“急倒是不急,就是怕爷爷你也忘记放哪里了,要是你记得在那放,我回去就着手买材料找人动工了,蘑菇那边客户都着急用货呢。”
“记得记得,到时候我回去给你找,要是急的话,我明天请天假回去。”
“不用不用,爷爷,只要你记得没放错地方,过几天回去找给我也一样,正好咱们爷孙都好久没见了,到那天我买菜回去让薛杏薛桃都回去热闹热闹。”
老年人最喜欢的就是一家子团团圆圆的热闹,听了这话自然是高兴的,可是瞬间又想起自己那个大孙子至今也没着落便有些低落,薛梨知道他是在想大哥,便低声悄悄给薛老头说了几句。
“真的?”
“真的,过不了多久就可以了。”
薛老头激动的搓着手,“那就好那就好。”
随后又问薛梨是怎么知道的,薛梨笑笑没说话,又交代了一些日常关心的话,便骑着车子回到店铺。
沈玉书知道薛梨去找薛老头,看她回来便拉过来递过一杯水,“咋样,见着了?”
薛梨咕咚喝完水点点头,“见着了。”
“咋说的,你爷他咋样?”
“看着身体还挺硬朗,就是身上的衣服有点脏,全是煤灰,他说过几天回去找给我。”
薛梨说完又补了句,“估计他压根就没放,只是那么说不想让我难堪,过几天回去也是他问王秀莲要。”
“肯定的呀,咱们家什么东西不是你奶把着,这老头也是不容易,你在县上开店这么久,他知道地址竟然一次都没来过,要不是那你奶,估计早跑来了。”
“嗐,一辈子都这么过了,怎么顺心怎么来吧,听话能不吵架,那就按我奶说的呗,不过这次我六姑恐怕真要离婚了。”
沈玉书是传统女性,对离婚的人是理解的,但多少还是有点觉得不妥的。
“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么,毕竟都有孩子了。”
“估计是没有了,听说这次六姑父好几天没回去,只有六姑一个人在家带孩子,身上全是伤还没吃的。”
“这样的话,要离也行,当时也怪你奶听了媒人的话,不然你六姑也不会这样。”
“所以啊,她现在想让我六姑离婚,一直贴补六姑,不就是心里有愧么。”
薛梨想想上一辈子,她比六姑还要惨,全拜王秀莲所赐,虽然现在过得好一点,不在想那些事儿了,但是偶尔一提到还是会恨到心尖发颤。
第二茬蘑菇还没长大,纺织厂那边就让再送点蘑菇,薛梨高兴之余满是歉意,最后给他们免费送了十斤菌干算是聊表歉意,这边扩大规模盖房子的念头更深了,不等薛老头回去,便拉着秦树研究买材料,到底盖成什么样儿的。
“这个盖成什么样儿的,还真有这么一个人才。”
“谁?”
“见了你就知道了。”
薛梨见秦树神神秘秘的,便也不再问,拉着他催促着赶紧带她去见这个人。
时言的怨言
秦树浅笑着带薛梨赶去城外北郊,走到郊区的小土路上,两边开满了这个季节特有的小花,在夏末炎热的风里摇摇晃晃,到了地方,薛梨才知道,秦树说的人才是谁。
“哟,秦兄今日怎么有空来寒舍一逛呢?”
时言穿着一袭月白锦袍站在木门前的台阶上笑盈盈的看着秦树打趣道,同时也给薛梨打了声招呼,薛梨笑着点头回应。
看着台阶上的青苔和木门上攀附的凌霄花都让时言看上去有种不染尘世的孤洁之美。
秦树把车子推进去,才赏了时言一个白眼,“先生呢?”
“先生前日外出办事,约莫得七八天才回来,怎么,你是心有灵犀特意来给我作伴的?”
秦树并未进到主屋,而是抬脚进了时言称之为书房的那间厢房,“想的美。”
时言给薛梨做了个请的手势,跟着两人进到屋里,给两人沏茶端出干果盘。
“那你怎的突然来这?总不会是城里日子过腻了,来这里找苦吃吧。”
“得得,你在这苦么,少一见面就把苦字挂嘴上,你要是不想在这待,买张车票爱去那去哪。”
秦树皮笑肉不笑的怼了时言几句,时言像是没听到一般低头给薛梨倒着茶水递着干果。
“这是上次出去办事,特意从省城带回来的,你尝尝,可好吃了。”
薛梨笑着接过扔进嘴里一颗,“嗯,确实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