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就是没端正自己的位置,家中还有求于兰家,私下里还有胆子对兰亭冷嘲热讽。
得亏之前原主太没脾气,也没告诉家里,否则有一个算一个,这几家怎么还能跟兰家合作。
见在座的人被吓退,表情畏缩,明显对自己忌惮起来,兰亭威胁完就收手,戴起耳机调出导盲系统,给他哥发消息。
哪家少爷说了什么,说了几句,兰亭在一开始没出声的时候,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他本来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谁招惹了,就要有被扒掉一层皮的准备。
兰亭不再理会包厢里的人,很快会所的经理就带着医生进来,给顾归溪处理手上的伤。
他被烫伤后,手上的皮肤本就很脆弱,偏偏还被兰亭踩住,碾了几下。
脆弱的皮肤在鞋底的碾压下,破损溃烂,嵌进鞋底的泥土,看着十分触目惊心。
医生处理的时候,顾归溪痛得表情狰狞,不断发出压抑不住的痛呼声。
“嘶——!”
医生听到了也没有停下动作,说:“伤口很严重,为了防止发炎,必须尽快处理,先生请忍一下。”
顾归溪咬牙:“好——呃!”
四周的人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这下子,对兰亭的忌惮更深。
谁能想到,那个平时好欺负的人,发起脾气来竟然这么恐怖。
“兰亭!”门口这时候传来叫声,很快穆椿就开门出现在包厢里。
他撸起袖子就往里冲,大有一副不满意了就要揍人的样子。
兰亭见到他就扬眉,看一眼手机的聊天界面,了然。
这是兰霖怕他被人欺负,专程叫穆椿过来的?
穆椿气冲冲进来后,却见到整个包厢的气氛都很诡异。
那群平时话多的二代们,这次竟然一句话都没说,就像嘴巴被上了链条似的。
不过这样正好,不用听他们放屁,这多美。
路过顾归溪身边,穆椿看到他惨不忍睹的手后,眨了眨眼睛,一屁股坐在兰亭身侧。
“他这是遭报应了?”穆椿侧过去悄悄问兰亭,语气有些幸灾乐祸。
兰亭没有多说什么:“或许是吧。”
“活该。”穆椿骂骂咧咧。
“比起你受的那些伤,他这个已经轻的不能再轻,要我说,就不该叫医生给他治。”
但穆椿知道,不治是不可能的,他也就嘴上愤愤不平几句。
穆椿话很密,兰亭索性任由他自由发挥,自己端着桌上的茶水,小口喝着,润润喉。
刚才说那么几句,不过稍微大声了点,他嗓子里就涌上一股腥甜。
不过短短两分钟,包厢里的中心就已经不是白恒,所有人都面色难看,时不时抬眼,小心瞧两下兰亭。
被众人忽视之后,白恒在昏暗的地方,白净的脸逐渐阴沉。
兰亭喝茶的间隙,余光朝那边看了一眼,茶杯后的嘴角上扬,嘲讽意味十足。
不知道白恒看到没有,但暗处的空气似乎更冷了。
“我去下洗手间。”
良久,兰亭缓缓起身,对穆椿说了一句,然后放下茶杯,慢慢走出包厢的门。
一棒子直接打死多无趣,给个机会,就看看阴沟里的老鼠还有什么花招。
青年背影单薄修长,宽大厚实的冬装裹在身上,更显得他很脆弱。
走出门,兰亭偶尔会做做戏,伸手在墙壁或者栏杆上,假装摸索两下,装饰一样的盲杖再点点地,吸引了不少人惊艳又同情的目光。
很快,兰亭就注意到,自己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他最后在卫生间前边的拐角停下,这里正好是视线盲区,外边的人看不到。
兰亭停下之后,后边的脚步声也相应消失。
青年回头,对方率先皱眉开口:“你看得到我?”
“嗤。”兰亭语气含笑:“脚步声很明显,我又不是聋子。”
白恒:“……嚣张什么。”
今晚上本来是想给个下马威,却没想到反被打脸,白恒一想到那群人对兰亭卑躬屈膝的样子,就忍不住双目喷火。
那些人家里都有生意,都要在锦川讨生活,兰家势力大,他们受制于兰家,所以畏惧兰家。
但他白恒不一样,他的底气,足以让自己不怕任何一个普通人。
想到这里,再看到那瞎子的眼睛,白恒心中生出几分优越感。
抬起下巴,嘲讽道:“听说兰家一直在找医生,想要治你的眼睛,想知道你是怎么瞎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