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会,她听到她身后?紊乱的脚步声,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她从包裹中拿出防身用的小匕首,握紧,待到那?人即将接近她时,她义?无?反顾地举起匕首,用尽全身力气刺向他!
“表姑娘,是我!”崔决握住她的手腕,却没让她的匕首远离自己。
他看清楚了?这张惊恐、脆弱的玉颜,从这一刻起,他的心完全被填满,好像随着心脏跳动,有什么要溢出来了?一般。
也从这一刻起,他再与她触碰,不会再颤抖了?。
“崔决……”她像虚脱了?一般叫着他的名?字,眼眶下聚着的泪花此时再也堆不住,争先恐后?地流了?下来,“崔决……为什么是你?难道是你派人……?”
崔决将她护得很紧,握住她的细腰往怀中压,“别?怕,在我身边,你是安全的。”
可?惜,怀中的小人却在反应过来是他时,脸色变得更加惊恐,双腿悬空不断地踢蹬着,企图从他的怀抱中逃走:
“崔决,你怎么过来的……你先放开我!”
她想?起了?那?个被推下城墙的夜晚,她被人拖走,被人要挟,她在崔决的怀中得不到任何温暖。
可?徐燕芝的力气自然?不敌崔决,崔决偏了?偏头,“我一路找你,因为……你没跟我道别?。”
就为了?这事?可?是她没理由跟他道别?啊!
“你之前让我走的,我干嘛要……”
崔决打断她的话,告诉她:“不是我说的。”
徐燕芝皱着眉,刚要发?问,就看到能文带着他那?把带血的长剑跑过来,说:“郎君,找不到他的踪迹了?,此人是高手。”
徐燕芝呼吸一滞,不是崔决派人来的么?那?她到底哪惹到高手了?,他为什么要杀她啊?
她的疑惑自然?是传到了?崔决眼中,于是她得到了?一个与她心底出现的那?句话一模一样的答案。
“我不知道。”
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未持续太久,她就被崔决的这句话惊到不能自己。
崔决带着依旧惊慌失措的她回到她父母的坟墓旁,对?手底下的人命令道:“你们去把她母亲的棺木挖出来。”
徐燕芝吓得手上?的匕首都掉到了?地上?,冲着崔决大吼,“你疯了?,崔决!那?是我阿娘!”
无?论徐燕芝怎么骂他,怎么用手用牙去抠去咬他的手,也无?法改变他分毫,“你们现在去挖,下了?雨要轻快些。”
他的人自然?是听他的,只是现在手中的工具不多,用了?一个时辰才把棺木挖了?出来。
这时候徐燕芝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瑟瑟发?抖的小鸟,既逃不开崔决的掌控,也无?法阻止自己的阿娘在死?后?被人做出这样的事来。
她头顶的崔决声音薄凉,“开棺。”
徐燕芝眼睁睁地看着其他人翘起棺木,咬牙切齿道:“你不怕遭报应吗?崔决。”
当棺木被打开的一瞬间?,众人退后?,能武上?前一看,奇怪道:“三郎君,没有任何东西!”
“喔,除了?这个……”他十分大胆,竟然?下手去捞。
“你别?碰!”徐燕芝的腰间?一松,终于离开了?崔决的桎梏,她连滚带爬地跑过去,一把推开能武,扒着棺木往下一看,里面竟真的如他所说,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个儿时阿娘送给她的一个拨浪鼓。
是谁做的?她阿娘是她亲手送的行,亲眼见到棺木下的葬,怎么会……
徐燕芝的胸口一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今日的所有事情一下子涌到她的心口,令她眼前一黑,直接昏死?过去。
没有摔在地上?,被能武接住了?。
能武看了?崔决一眼,悻悻地将表姑娘交到他手上?。
“虽然?这几日下雨,但这附近依旧有被挖掘过的痕迹。”崔决轻轻瞟了?一眼空无?一人的棺木,大掌抚摸过徐燕芝的头顶,动作轻柔,似在抚摸一件极其珍贵的宝物,“做这件事的,恐怕和今日刺杀表姑娘的是同一伙人。”
但谁会对?一个死?了?许久的人做这些事?甚至还要杀掉她的女儿。
她们身上?,能有什么秘密?
能文能武,以?及其他人一起又?将蕊娘的棺材埋了?回去,做完这些事后?,能文看着崔决的目光一直落在昏过去的表姑娘身上?。
他想?起能武让他别?猜他们之间?二人的关系。
可?他也记得,几个月之前,是表姑娘天天往临漳院跑的啊。
怎么现在反着来了??不是他妄论主子,就这次表姑娘走了?,三郎君跟条……罢了?,他还是不说了?。
他上?前,表示他们自己做好了?,并适当关心一下表姑娘,“三郎君,不幸中的万幸,表姑娘没事。”
“没事?”崔决依然?垂眼看到安静地躺在他怀中的小娘子。
能武顿了?一下,不解道:“三郎君,您的意思是……?”
崔决目光直直地看着怀中的人,双眸深邃如渊:“表姑娘尚未寻到呢。记住我说过的话:表姑娘应是被歹人掠走,至今生死?不明。出来一趟太久,也该归家给父亲一个交代了?。”
他忽然?都有些认同前世的自己了?,他确实要给她安置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最好是……谁都找不到才好。
擦拭
崔决个?人与?三房的那位爷的品位截然相反, 对于己用之物,从?不铺张靡费,就连出行?时用的马车, 从?外观上看也颇为低调, 只不过是要比一般马车大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