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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色一暗,将手中的纸张靠近烛台,眼睁睁地看着他燃烧殆尽。
当?纸张燃尽的一瞬间?,徐燕芝推开?房门,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我把?前阵子写的游记给几个小孩看,气煞我了。”徐燕芝搬了个胡凳,坐在?崔决身边,控诉着自己今天“悲惨”经?历,“你不?知道——咦,怎么一股糊味,你烧东西了?”
“方才练了一张字,觉得不?好,便烧了。”崔决偏着头,温吞地笑了笑,“你方才说什么?”
“哦,他们?说看不?懂,无语!”徐燕芝立马回到了自己的话题中,“他们?还说我是文盲,你是傻子呢!”
“之前我与?你说过,游记是要写的通俗些,不?然大多数人都是看不?懂的。”崔决忍不?住发笑,如徐燕芝喜欢的那般温润如玉。
“你偏要我润色的高雅一些,自然是不?成的。”
“好吧,你说的对。主?要的不?是说这?个,我还要跟你说件事,刚我把?跟我争论的小孩打哭了,一会可能他父母要过来。”徐燕芝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不?好意思地说。
“打哭了几个?”
崔决颇为轻车熟路。
“三个吧。”
“那你可要赔些银钱给他们?,切记千万别?再冲动行事了。”崔决从荷包中掏出一锭银子,塞到她手中,哄着妻,“还要去?给他们?赔个不?是,剩下的去?添一些衣裳首饰。”
“我又不?是没钱,你跟我一起去?,跟我一起挨骂。”徐燕芝拽着他的手臂,央求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崔决揉了揉蹙紧的眉心,
“惯会说歪理,我昨日为你通宵注解,只想休息一会,你还是自己去?吧。”
“算了,也?是我自己闯的祸,应该由我自己摆平才是。你还是快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徐燕芝看到他眼下的乌青,站起身,指着他身后的小榻,“我走之前铺好了的,你去?睡会吧,等晚饭时候我叫你。”
说罢,她合上书房的木门,脑中算着一个人她要赔多少,一会要去?东市买些什么回来煮。
未几,徐燕芝似有所感,回头望去?。
见崔决正站在?书房前,长身玉立,缥缈若仙。
日晖也?像是在?偏爱他,于他身上洒下一片耀光。
崔决的双眸一如既往在?她身上凝落,似春水般轻柔。
“燕燕。”
倏地,他扬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走吧。”
他是不?会把?方才那件事告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