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2)

阿伯有心想劝几句,就听那边既醉缓和了语气,又道:“当然了,那时候他还没有订婚,这是旧账了,可是被那些女人看光是事实吧?”

西门吹雪低下头,没有办法反驳什么,在他以前接受到的教育里,男人是不会吃亏的,去青楼让女人伺候他也是要付银子的,但从既醉口中说出来,他听起来也觉得不对,一个未婚男子跑去青楼那种地方,被一群女人看光了,似乎,好像,确实有些过分了。

阿伯也不好说什么了,他私心里觉得那是没什么的,自家少爷不还是个童男子吗?但对上少女威严的指责,好像解释什么都没用,像是狡辩一样。

既醉的语气再次缓和一些,几乎有些温柔了,她看着西门吹雪道:“所以你是不是应该补偿我?”

西门吹雪愣了一下,点点头。

既醉的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她对着阿伯道:“阿伯你去让人给我准备一套干净的衣服,我要和你们家少爷一起泡温泉。”

阿伯阿巴了一声,怀疑自己没有听懂,是秀青姑娘想要去泡温泉吗?和少爷一起泡是什么意思?这年头的未婚男女可以一起泡温泉吗?还是说秀青姑娘是她先泡,然后少爷后泡的意思?

老人家的脑子嗡嗡的,西门吹雪却是立刻听明白了,他看着既醉,眉头微跳,刚说了一个字,“我……”

既醉直接打断他,大声地道:“我不管!你要补偿我,那些名妓看到的东西,我也要看!成婚之后就不是那个味道了,那时候你都是我的了,想怎么看怎么看,没有现在好玩!”

阿伯呆滞,西门吹雪也有些转不过弯来,既醉却是高兴地走出了梅林,又回头询问道:“温泉在什么地方?就在山庄里吗?怎么没人告诉过我呀?”

阿伯看了一眼西门吹雪,指了指南侧,干巴巴地道:“是个天然的小温泉,因为那是少爷专用的,就没人提过,秀青姑娘,你真的要和少爷一起泡吗?”

既醉理直气壮地道:“他都被别的女人看光了,还有什么名节吗?我就是要和他一起泡温泉,你们家还想不想办婚事了?”

阿伯欲言又止,少爷的名节是不重要,可姑娘家的名节……唉,他老了,已经看不懂年轻人的想法了。

西门吹雪像个初次上花轿的新娘,僵硬着手脚,被阿伯推着搡着赶去了温泉那边,还小声嘱咐道:“少爷,这很可能是秀青姑娘在考验你,你可千万要把持住了,已经让一群女人看光了,没有名节了,不能再落个登徒子的名声,一定要注意分寸啊少爷!”

剑神剑仙(12)

万梅山庄的温泉是露天的, 但建了围墙遮盖,说是不大,可也像个小湖泊了, 面积大概和既醉住着的北苑差不多, 完全不像既醉想象的那样是个小池子。

温泉非常干净,西门吹雪七岁练剑, 从七岁开始每日练完剑都会来温泉泡一泡, 这是解身体疲乏的好法子, 目前为止这处温泉加起来也就泡过三个人,西门吹雪本人,为他建起山庄的父亲, 还有蹭过两回温泉的陆小凤。

第四个来泡温泉的既醉像模像样地套了一件长袍,把自己浸泡在水里,眼睁睁看着西门吹雪进了温泉,然后在离她至少好几丈的地方泡了下去, 他甚至外衣都没解开, 整个人像一只被栽进地里的萝卜。

既醉试探性地朝着西门吹雪扑腾过去, 她是不会游水的,好在温泉也很浅,西门吹雪的冷脸上浮现出被热汽蒸腾的红晕,在既醉快要靠近的时候, 整个人都浸进了水里。

既醉从温泉里直立起来, 水淹到她的腰间门, 她叉着腰大声地叫道:“西门吹雪, 你不要躲了,给别人看的时候不是很大方吗?”

不远处刚刚从水里浮出的西门吹雪一滞,下意识地就要解释, 但既醉看到他的动静,扑腾出好大的水花,磕磕绊绊地朝着他走过来,因脸上溅到了水,眼睛也不大睁得开,怕她一头栽倒,西门吹雪只能等在原地,握到了一只摸索过来的手。

既醉抹了抹脸,一只手拉着西门吹雪的手,另外一只手揪着西门吹雪的衣袖不放,脚底下似乎很滑,一头就扑在男人怀里,且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西门吹雪一言不发,任由既醉抱着他,既醉的脑袋在他胸口蹭了几下,抬起头看着他,不怎么高兴地道:“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伺候你沐浴应该不止是看光了,是不是还被人上手摸了?”

她说着就生起气来,手也不太规矩,西门吹雪按住了一只还有一只,他无奈地道:“秀青。”

既醉被叫了名字也不收敛,手被按住了还有脑袋,她撅着嘴巴在西门吹雪脸上亲了亲,随即有清澈水珠从她眼里滚落出来,西门吹雪不知道那是眼泪还是温泉水,只知道自己的心头跟着那滴水珠动了一下。

既醉把头靠在西门吹雪的肩膀上,不再乱动了,她有点生气,还有些撒娇地道:“以后不准去那些地方,那个小胡子要是叫你去,你就打他,多打几次,他就不敢再叫你了。”

西门吹雪有心想把人从怀里推开,但既醉这一副娇态实在动人得很,又怕她被推开再生气,只得任由她靠着抱着,亲昵地在他耳边说话。

既醉又道:“你有多少朋友?”

西门吹雪想了想,道:“我的朋友不多,很少联系,陆小凤会自己过来找我。”

江湖上传言的西门吹雪不近人情,不交朋友,那是因为很少有人能入西门吹雪的眼,他当然也有几个朋友,只不过天南地北极少相见,除了陆小凤这样的浪子闲人,也很少有人能够千里迢迢来一趟塞北,只为了偷一坛西门吹雪埋在梅花树下的酒。

“好吧。”

既醉鼓起脸颊,她想的是西门吹雪要是朋友很多的话,可以劝他和小胡子疏远一些,她是真的很讨厌会逛青楼的男人,西门吹雪这样的老实男人很可能会被狐朋狗友给带坏的,可他朋友很少的话,小胡子就留着吧。

西门吹雪从既醉不大情愿的语气里听出了她对陆小凤的不喜,但并没有替陆小凤解释的意思,大部分的女人对陆小凤都是呈两种态度的,听闻他风流名声而厌恶,见识他风流手段心生爱慕,秀青已经很好了,又没有让他不要再和陆小凤往来,他难道还要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反复提及陆小凤多么讨喜可爱?

既醉轻飘飘地解开了西门吹雪的外衣,就在西门吹雪反应过来的时候,她若无其事地把外衣叠了一下拧干,然后擦了擦头发和脸,好像自己拿走这件外衣就是为了这个。

这会儿虽然已经是冬日了,西门吹雪练剑的时候穿得也不多,也就是三件,一件外衣,一件内衫,一条裤子,外衣是最厚的,说实话,西门吹雪专心思考陆小凤的事情时,甚至都没怎么注意到外衣是怎么被剥走的。

既醉说话的语气开始变得奇怪起来了,娇里娇气的,总是说些需要西门吹雪想一想才能回答的问题,伺机准备向那件沾了水变得薄薄的内衫下手,这时就听西门吹雪轻轻叹了一口气。

既醉忽然被从水里抱了起来,西门吹雪一步步朝着岸边走去,“泡得够久了,阿伯应该准备好了洗澡水。”

他这样明摆着是看穿了漂亮狐狸的意图而不想配合了,既醉气得直拍水面,大声嚷嚷道:“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在岸边的石台上把既醉放下,他的内衫已经被既醉解了大半,几乎都是挂在腰上了,年轻的剑客面带红晕,表情仍旧是冷冷的,“秀青。”

他念这两个字的声音很好听,既醉耳朵都麻了一下,她坐在石台上看着西门吹雪,很委屈的样子。

西门吹雪无奈地说道:“我答应你才是委屈了你,等到洞房喝过合卺酒,再行敦伦之事,不行吗?”

既醉踢了一脚石台,反而把自己踢得脚疼,“不行!你自己被别的女人看过了,这是要补偿我的,成婚之后就不算补偿了,咱们谁都不说,好不好?”

西门吹雪哑然,就小姑娘刚才大声嚷嚷的样子,他一点都不相信能瞒得住人,可小姑娘闹了一个早上了,不答应她还不知道要闹多久,他也有些……不堪其扰。

既醉把西门吹雪的外衣叠起来铺在石台上,这才又坐回去,她还准备再继续搬出一大套说辞来说服西门吹雪,下一刻,人已经仰面躺在石台上。

小姑娘瞪圆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温泉水的热度扑面而来,西门吹雪低声道:“我知你是好奇……只此一次。”

既醉的唇被吻住了,年轻剑客的气息如一把锋利的剑,带着冰冷的寒意与极致的炙热。

牡丹花软,玉簪轻敲,温泉水声叠叠响,鸳鸯交颈鱼翻浪。

既醉自己武功不济,却很会品鉴武道,如天子习武重在养生持久,细水长流,难免打起架来少了几分攻伐锐气,如少林武学重在打熬筋骨,厚积薄发,又稳又狠,常把敌人打得晕头转向而不知东方既白,而东瀛武功花巧之中不乏奇趣,有几百种招式,让人趣味习武不至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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