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绷的脖颈与急促的呼吸,她都在极力克制,额上被发丝掩盖的冷汗,一点点的渗出。
双方的亲人都在场,见证着这一切,欢庆喜悦着的致词,却没有真正属于白翎的亲人,因为早在几年前父母便双双亡故了,剩下的亲戚脸上尽是虚假的面具。
举杯言欢,白翎的视线开始出现幻觉模糊不清,晕头转向,惶恐不安的四处张望。
嘴里念念有词,躁动不安的身子极力的强撑意识不断深呼吸,身旁的保镖时刻注意她得行动,自然也察觉她在深呼吸。
过程中白翎僵硬的笑容,颤抖着手举茶被裴淮初紧握才勉强不让他人察觉。
不经意间与他保持距离,裴淮初注意到她苍白的面孔,但因为父亲还在台上说辞,他紧握白翎的手。
白翎也感受到他紧握包裹满满温热的手掌。
随后裴淮初与白翎面面相觑,但那时的白翎已经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样。
到达极限的白翎张狂的紧抱头,惊慌无措的大喊,几近癫狂。
因为一切已经走向礼成,但面对异常举止的白翎,裴淮初毫不犹豫的抱住白翎。
“放开我!快给我!快给我!”
“翎儿,你怎么了!?你怎么了!?”白翎不断地挣扎,那股燥怒急促剧烈的抖动挣扎,裴淮初感受到她的痛苦,心也随之紧绞在一处。
白翎浑身解数猛推开裴淮初,发丝在挣扎间散落,凌乱的发丝交错复杂的贴在被汗水打湿的脸上。
保镖本想箝制住她,但她却从胸口里掏出一把小匕首,毅然将锋利对向自己的脖颈。
在场的所有人被这一幕的突如其来的画面吓得瞬间瞠目结舌,大惊失色。
即使是神志不清她却强装镇定的淡淡道,“都不许过来。”
被举止惊吓住的人们都与她保持距离,试图让她冷静下来,言语相劝。
往日满面春风带着清朗笑颜的裴淮初,此时在她眼里都是那群丑陋嘴脸的幻影。
再多的话,在她耳里化成了闲言碎语胡乱杂语,像噪音魔音一般骚扰环绕她得耳边。
被啃噬的身子成了残躯的破体,心脏早已千疮百孔。
紧捂双耳,痛声大喊,“够了!”
再也无法承受现状的痛苦与绝望,众目睽睽之下不屑一顾的将锋利忽而深划过脖颈。
一瞬间鲜血四溅,喷涌而出,再美的蔷薇终究无法抵御凋零的那一刻。
但在那一刻的她仿佛获得新生般的畅然挽笑,眼里又亮起生前的最后一抹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