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栗回头看了一眼还被埋着的人,道:“晚妹妹,你随段大人回去。我继续帮忙抢救。”
宋商晚刚刚没帮上忙,还害得段羡祯受伤,宋商晚也觉得她不适合留在这儿,她点了点头,让车夫送段羡祯去医馆。
因为刚刚受伤的人都被送来了医馆,大夫正忙的团团转,一时也顾不得段羡祯,给了宋商晚几个药瓶,让宋商晚帮段羡祯先简单处理一下伤口。
那些受伤的百姓比段羡祯伤得重,宋商晚和段羡祯自然是让大夫先救治受伤的百姓。
因为宋商晚和段羡祯身边的人这会儿还在抢救遇害的人,现在能帮段羡祯处理伤口的人也就剩宋商晚了。
宋商晚打量段羡祯脸上的神色,道:“我帮你将伤口附近的布料剪开。”
“嗯。”段羡祯道。
宋商晚在医馆里找到剪刀,站在段羡祯的面前,剪刀刚刚碰到段羡祯,段羡祯突然出声道:“疼。”
宋商晚拿剪刀的手一顿,道:“我很小心了。”
她手上的剪刀刚刚碰到段羡祯,他就这么疼吗?
段羡祯:“嗯。”
男子低着脑袋,眉头紧紧拧着,看起来一副很痛苦的模样。段羡祯是因为她受伤,撇开二人之前的恩怨,宋商晚的心中浮现愧疚。
宋商晚握紧剪刀,再次将剪刀伸向段羡祯,不想段羡祯又喊了一声“疼”。
宋商晚目露疑惑,道:“你何时这么怕疼了?之前你帮皇上挡刀,你不是一声不吭吗?”
之前段羡祯帮皇上挡那一刀,比现在严重多了,当时段羡祯差点儿死了。
看段羡祯的样子,应该也没有严重到让他痛呼出声的程度。
听见宋商晚的问话, 段羡祯低着脑袋,没有说话,只是他紧拧的眉头仍然没有松开,看起来很难受的模样。
宋商晚的心中虽然有些疑惑, 还是帮段羡祯先处理身上的伤口。
宋商晚站在段羡祯的面前, 手拿着剪刀,将段羡祯后背的衣裳剪开, 她将段羡祯受伤的地方露出来。
因为段羡祯此时坐着, 宋商晚为了帮段羡祯处理伤口,二人离得很近。属于宋商晚的气息争先恐后地往段羡祯的鼻子里钻, 段羡祯的视线落在宋商晚的身上时, 甚至能够看见她胸脯的起伏。
段羡祯的呼吸一重,垂下眼眸, 目光没再落在宋商晚的身上。
宋商晚将段羡祯的后背的衣裳剪开后,见段羡祯低着脑袋,一副神经很紧绷的模样。她以为段羡祯还是觉得疼痛。
宋商晚:“你若是实在疼得受不了了, 像刚才那样喊出来, 我不会笑话你的。”
宋商晚以为是她刚刚的话让段羡祯觉得没有面子, 段羡祯才没有再喊“疼”。
段羡祯放在膝盖上的手缓缓收拢,没有说话,也没有像刚才般喊“疼”。
宋商晚迟疑道:“我刚刚说得话伤你自尊心了?”
她刚刚不过是说了一一句段羡祯从前没有这么怕疼, 段羡祯这么脆弱吗?
段羡祯抬眸看向宋商晚,道:“我不想麻烦你。”
宋商晚:“你是因为我才受伤, 应该我给你说一声抱歉和感谢。”
段羡祯的眸光在宋商晚的脸上顿了顿, 目光落在宋商晚的手上。他握住宋商晚的手腕, 拉着宋商晚在他的身边坐下。
“这是怎么回事?”段羡祯看着宋商晚手上的擦伤,问道。
宋商晚顺着段羡祯的目光看向她的手, 不在意道:“可能是刚刚搬石头的时候,不小心伤到的。”
宋商晚往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指甲都没有伤过。刚刚大家都在救被埋在底下的人,她也想出一份力。
只是当时宋商晚没有做任何防护措施,她肌肤娇嫩,双手搬起那些石头的时候,便被石头给伤到了。
外面下着雨,宋商晚的伤口刚刚沾到雨水,此时掌心火辣辣的痛。
只是和受伤的百姓,以及段羡祯相比,宋商晚掌心的伤也不算什么了。
宋商晚准备等段羡祯的伤口处理后,她再回府擦药。
宋商晚想将手从段羡祯的大手里收回来,却见段羡祯没有松手。
段羡祯将宋商晚的手心摊开,帮宋商晚将伤口里的小石子一一捡出来,又拿过刚才大夫拿过来的药瓶。
宋商晚意识到段羡祯是要帮她上药,道:“我这是小伤,过会儿再处理也无事。”
宋商晚记得是她帮段羡祯处理他后背的伤,如今怎么成段羡祯帮她处理伤口了?
段羡祯不赞同道:“你的伤口浸了水,若是不及时处理,兴许会留疤。”
宋商晚爱美,自然无法忍受以后掌心会留下丑陋的疤痕。见段羡祯坚持,宋商晚便不再说什么了。
段羡祯垂着眼睛,帮宋商晚专心地上药。宋商晚感受着段羡祯手上的温度,冰凉的药膏碰到她掌心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缩了缩手。
等上完药,段羡祯松开宋商晚的手,他看向宋商晚,道:“你这几日手上的伤口不要沾水。”
此时的段羡祯细心叮嘱她注意事项,仿佛他后背上的伤不存在,倒是和她记忆里那个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一样了,而不是刚才那个会轻易将“疼”说出口的人。
这时,宋怀栗走了过来,关怀道:“晚妹妹,你怎么样?段大人伤得严重吗?”
见状,宋商晚站起身,看向宋怀栗,道:“堂兄,你怎么来了?受伤的百姓都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