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暖气很足,大家都只穿了半袖。
昨天就在值班的前台认出靳屿,又看了看挂彩的徐敏行,小声询问着需不需要报警。
“我需要医生,”徐敏行对前台说完,瞧着两人,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们今天最好把话都说开了,不枉费我花这么多心思和脸上挂的彩。”
瞧师妹那个鸵鸟性格,等她先把话说开,还不如等愚公移山。
他只好使用了些不入流的手段给靳屿骗过来,让他在恐慌和等待里明白对贺星苒的心思。
然后好好在一起。
进房间,叫了一些酒过来。
靳屿松松垮垮地靠着椅子,抿了口没调过的伏特加,曲指敲了敲桌面。
贺星苒再木讷,也明白此时要说些什么。
纠结半晌,寒暄似的问:“你……你怎么来了。”
靳屿打直球:“放不下,就来了。”
如此直白热烈。贺星苒沉默。
他会出现在这里,所谓感情,都是毋庸置疑的。
“我追了你两次,你甩了我两次,”靳屿那双桃花眼慵懒地看她,“如果还想有什么,这次也该你了。”
贺星苒手指在胸前绞着,听他手指敲着杯壁,一声声催促着。
她视死如归似的捞起伏特加,灌了小半瓶。
捂着灼烧的胃坐下,低声道:“阿屿,我们不离婚好么。”
其实并没有那么难说出口。
她不敢去看靳屿的眼睛,低着头,跟学生时代做检讨似的说:“我不想离婚,不想我们分开,之前那件事……是我不对,但我很怕你以后你会离开我,就想生个宝宝。”
说到这里,她豁然抬起头看他,补充解释:“不是随便一个宝宝都行,只想和你生宝宝。”
瞧她眼眶蓄满泪水的模样,靳屿有理由相信,他沉吟半分钟,她就能哭出来。
抬起手臂给她往自己怀里拉了拉,靳屿决定还是别逼她太紧,放松一些。
“只想生我的宝宝?”他拿捏着气氛,轻嗤一声,“这真的是表白么而不是……”
做爱邀请。
贺星苒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连忙抬手捂住他的嘴,酒精刺激双颊绯红:“你、你别说了。”
“好,那我不说,”靳屿把她手拿下来,攥在手里,“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离开你。”
贺星苒咬了咬嘴唇,又是这副心思重的表情。
“贺星苒,”靳屿捏了捏她的手指,分外缱绻又坚定地对她说,“不要说谎话,不要说气话。”
他顿了顿,叹息一声:“当然,也不要不说话。”
贺星苒被他眼里的温柔触动,挣扎着开口,努力调整腔调,生怕说成小学生打小报告。
“因为……祁颂年。”
靳屿震惊:“她?”
贺星苒:“你说过你有前女友在美国。”
靳屿立马解释:“我就随口一说。”
“我现在知道了,”她捏了捏靳屿的手指让他安心,“不过黄钧泽也说了你前女友的情况,跟她比较吻合,我就误会了。”
靳屿:“……”
问题居然出现在这里,当时黄钧泽随口说,他压根就没仔细听,谁知道出了这么多问题。
“就这么简单?”
贺星苒虽然心思敏感,但靳屿肯定,她绝对不会因为听说他有前女友就如此极端,一定是有什么在反复替她验证这个事实。
被他热切的目光盯着,贺星苒咬了咬嘴唇咬了咬头。
她在祁颂年这里受到的委屈都是虚假的,而乔景琛……这位罪魁祸首,她不敢用自己跟他比试在靳屿心里的分量。
靳屿没有继续逼问她,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无需去向贺星苒验证,她不想说的完全可以不说,他会自己弄清楚。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安抚好她的情绪。
“听着,”靳屿顽劣地给她往怀里拉了拉,“跟你分手那几年,我洁身自好着呢,没什么前女友。”
呼吸洒在头顶,贺星苒感觉酒精在体内发作,熏熏然起来。
胡乱“嗯”了声,嘀咕着:“我知道了。”
“别只顾着知道,”靳屿亲了亲她的发顶,“要刻在心里,记在脑子里。”
“记住了,靳屿只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