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盏红烛静静燃烧,两人唇瓣试探着贴合。很快,殷九弱就揪紧了丝绸喜被。
与往常不同,扶清眸色深深,贝齿反覆碾磨,带来殷九弱难以想象的刺痒。
似乎那杯合卺酒让她的身体,生出细密的刺痛来。而灵海里早已熟悉对方的神魂,误以为疼痛是一种新鲜的玩法。
便毫无顾忌地吸收着疼痛,给两人带来极致的湿润与欢愉。
旖念与清醒交织,柔软的、温暖的,细碎地铺了一塌。
殷九弱听见扶清哑声喊着「小九」,一遍一遍,就好像对待一件珍贵易碎的玉石。
真的很温暖啊,温暖到让人永生永世都不想失去。
这一刻,她比往常任何时候都更明白温暖的感觉。
大概是尝过温暖后,便清楚明白什么是冰冷。如果一旦失去温暖,也许会害怕得哭出来。
忽然之间,清脆响亮的鸟鸣声衝入云霄,寂静的夜空炸开。
“扶清,那是花灯吗?好漂亮,不知道雪做的花灯是不是更漂亮。”殷九弱朦胧的眼睛被照亮,人却昏昏沉沉的,全靠本能反应。
“很漂亮,我们以后再去看雪做的花灯,”扶清的声音缥缈如风。
“我们一定要去看啊,”殷九弱猜测刚才的欢好,耗尽了自己大量体力,越来越困了,困到动不了。
“好,”扶清细长的眼角绯红,娇软的嗓音悱恻动人。
两人依然保持着亲密缠绵的姿•势。
直到冰冷的痛意从心臟处剧烈绽开。
殷九弱眉心微蹙,无法理解现在发生了什么,低下头,闪着清光的利剑刺破婚服洞穿心臟,鲜血尽染剑身。
是炽霜剑。
扶清注视着殷九弱,目光温柔深情,是一种漠然美丽的风姿,似乎二人仍旧是一对缱绻缠绵的新婚道侣。
为什么?
殷九弱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身嫁衣清冷绝艳的女人,鲜红漫出唇角。
“师尊,为什么要杀我?”
扶清眼眸中的温柔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切腹断骨的决绝,单手掐住殷九弱细白脖颈,留下红痕后放开。
女人抱住殷九弱,将整个剑身贯穿殷九弱的心臟,能感受到心臟在剑锋上痛苦地跳动,有鲜血喷薄而出,染红两人的婚服,血红得刺眼。
大红婚房里红烛高燃,这样灼灼的烛光将此刻的一切照成美好的湿晕。
大红婚服,银色的剑,美人的漠然和殷九弱心口涌出的红。
纤如白玉的手紧握着炽霜剑,剑身转动,将跳动的心臟刺穿,刺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