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呆若木鸡地听着这意料之中的答案,站在原地,扶清和殷九弱渐渐远去。
她回望见扶清长睫轻颤,一时间并不明白为何扶清会有这样的愁郁之态。
待两人走得越来越远,她心下一凛。
其实扶清和她在殷九弱面前并无不同。
都是就此别过了。
“晚膳想吃什么?”扶清停在苍翠繁茂的古树下,给殷九弱喂了几口温热的药饮。
即便若木轮椅御寒,殷九弱神情问温淡淡,清秀脸庞苍白得仿佛雪掩的玉石,桃花眼里一片寂静幽深。
“随便吧,反正都是你做,难不成还会有什么不一样。”
扶清垂眸,一丝幽暗的情绪在她身侧环绕着,她明白殷九弱的意思。
吃什么都一样,只要是她扶清做的饭,殷九弱便觉味同嚼蜡,难以下咽。
“过几日,你身体好些了,想去做什么?”女人依旧耐心地看着殷九弱,“要不要随我去看看你的小动物,它们如今……”
“不用了,把我关在屋子里不用理外物,见外人就好,这不就是你的目的。”
扶清声音艰涩,竟不知该说什么。
古树下,一名月白色道服的弟子,气喘吁吁地跑来,先是恭敬一礼,抬起头时那双眼睛带着敬畏与仰慕,断断续续地禀告道:
“尊上,山门外……来了一个姑娘,有白色的尾巴,耳朵在头上的那种。”
“你慢慢说。”
扶清所在之处,天地灵气都比旁的地方浓郁许多,这名弟子缓过气来,重新组织语言。
“那姑娘自我介绍她叫阿引,专门来我们沧澜宗找自己的未婚对象,说要是不交人,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沧澜宗大雪茫茫,这位弟子话音落下,面前的两人俱都没有任何反应,他隻好斟酌着再重复一遍。
“叫阿引的这位兽耳姑娘说,咱们沧澜宗扣压了她从小青梅竹马情深意重的未婚妻。”
然而,他刚说完,不知为何周围的温度好像立刻低了几度。
扶清黑发如缎,似乎好像并没有认真地听。
女人的目光游离疏远,似有若无地落在殷九弱身上,像凤蝶栖息凤凰木般轻盈。
“那个叫阿引的姑娘,说未婚对象在我们沧澜宗?小九,”扶清的眸色沉暗,语气却仿佛带着幽幽笑意,“你说到底是在,还是不在?”
凛冽无形的压力,让这位弟子冷汗直流,下意识地跟着扶清看向殷九弱。
其实他只是听说过这位师妹的大名,被尊上亲自选为弟子,声势浩大的拜师仪式,伽摩心塔下十年囚•禁,还有与尊上盛大婚礼上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