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尊,您……您不可以强行引来梦魇,”白她发现女人无瑕的脸庞,眉心竖线加深,如妖似魅。
“本座要确定摩刹是不是她,”扶清睁开眼,眸子已经一片血红,配上银白如瀑的长发,鬼魅妖异,倾城绝媚。
白鹤忘机急得快哭了,“神尊,您心魔入体,本就重伤在身,那梦魇极其损耗心神,您这样只会再次撕裂神魂,日夜疼痛难忍。”
“无碍。”
怎么可能无碍,神魂撕裂,心魔作祟,无异于施加酷刑。
白鹤忘机看见女人肌肤惨白的手腕,皮肉与血管寸寸皲裂,形成凌乱的伤痕。
“您想确认那摩刹是不是那个凡人,可以直接将她带来神界,自有办法。”
扶清嫣红湿润的唇瓣微微开合,“我怕会伤到她。”
“所以宁愿伤害您自己吗?”
女人并没有回答,血红一片的眼眸波光流转,清绝圣洁又邪异妖冶。
拥有神界血脉的她,可以在梦中保持清醒。而她如今因为心魔入体,梦境只能维持一刻钟。
但时间应该够了,她可以试探到自己想知道的一切。
无极仙山上,上古神力残留,梦魇经久不散,夜里自有寒冬般的凛冽,月辉下微白冷雾茫茫,山野空旷,蝉鸣不止。
殷九弱清醒知道自己入梦了,她一步步跨过桐花盛开雾气弥漫的山海,看见……鹤雪峰,和红衣清妩的女人。
这是属于自己的梦魇吗?梦魇将她和「忘机」拉到了同一个梦里,殷九弱表面目光涣散,实际却在打量周围。
经年不化的积雪,远处红梅暗香疏影,穿梭于树叶缝隙间的月光细碎,将两人笼罩住。
「忘机」穿着赤如绛玉的红衣,兽耳微动,神色朦胧,发出乎梦呓的软媚吟声。
“你认识这里吗?”
梦境里的鹤雪峰仍然寒冰彻地,远处的红梅林艳如烈火,冷雾缭绕的山尖盘旋着金光点点的灵鸟。
记忆里的梧桐已经凋谢枯萎,山荷花也枯死在甘露台旁的池水里。
三个机关造物在掌灯的庭院里扫雪,仙鹤童子时不时凭风而去,企鹅跑去偏房里算帐,黑熊憨厚地傻笑。
殷九弱穿着与此时时节相符的黑色大氅,站在梦中凛冽无边的风雪里,静看这恍如隔世的景致。
一草一木都模糊了,有着不够清晰的隔阂感,就好像当年在这儿修炼、成亲、受伤、身死的人并不是自己。